鼠八尷尬地苦笑,把那裝滿的袋子抖了抖,說道:“師傅,這個事情確實有些意外,我正想告訴你,沒想到就遇到這檔子事情,火藥放置的好像有點多,現在恐怕已經燒到四樓了。”“什麼?”土狗眼睛瞪得滾圓,痛的直咧嘴,忍著疼痛一骨碌地爬起來。“都怪那些人類,自己救火不用心,都跑去看那些家夥的輕功表演了,加上不知怎地,儘然平地刮起一道大風,風助火勢,所以。。。。。。”鼠八說到最後,臉上已經滿是羞惱之色,聽不清後麵在說些什麼了。土狗暗暗叫苦,將才一直忙於與這劉虎苦戰,雖然也發現怪異之處,但未細想,此時剛走出密室,就感覺到一股嗆鼻的煙火之氣,而通往四樓的樓板已然被那高溫烤得坍塌陷入,出口之處冒出滾滾黑煙,若是下樓逃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火勢漸大,似有吞噬一切事物的瘋狂,這天心閣雖說采用上好的防火木材,但在一樓那熊熊火焰的熏烤之下,也是散發出滾滾濃煙,比之凶猛的火舌更為厲害。土狗試探著綻開法眼,向往那樓下望去。濃密黑煙之中,四處暗布著無數個暗然燃燒的火頭,悄然吞噬著一切可燃之物,連那青磚牆壁也被烤的炙熱燙手,被烈火烤的劈啪作響,二樓則完全變成了一片火海,混混黑煙,成片的磚瓦廢墟。而這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天心閣”已然搖搖欲墜,外麵那些琉璃金瓦在火煙的熏烤之下,紛紛脫落,四處響起清脆碎片聲音。黑煙直上九天雲霄,那些剛才還得意炫耀輕功的人類武者,早已變得驚慌失措,完全沒有了剛才得意顯擺之色,見自己此時已經困於險境,個個都是慌亂神色,牙關一咬,隻顧逃命,跳縱之間沒了飄逸的身姿,笨拙慌亂的姿態如同鴨子下水一般,接二連三地跳下樓層。而那輕功笨拙之人,更是急得滿頭大汗,其中有幾個機靈的人,顧不得體麵的解下自己的衣服,編成布條繩索,從樓簷之處扔了下去,可那火頭洶湧,剛扔下去沒多久,就被火焰燒的灰燼,連那點逃生希望也徹底泯滅,隻得跟著他人如同下餃子一樣,兩眼一閉跳下去,慘叫聲間起,其結果可想而知。土狗眉頭一皺,知道若是硬闖下樓層,多半也是化為灰燼。眼下為有跳下方是唯一出路,忙不迭地拉出還在搬運的老鼠,大喝一聲,“跳!”鼠八還未說出話來,就被土狗一口叼在嘴裡,而那大口袋也被土狗馱在背上,三步並做兩步,在那已然開始顫抖的樓板中加速快跑。身形加速,腳下撲朔,土狗使出“神行太虛步”,將速度發揮到極致,離那窗欄隻有三尺之時,暴喝一聲,縱身一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劃出一道白光,已然從那濃煙之中破空而出,跳出一丈多遠時,卻又力竭,重重下墜落下。 “看呀,狗也跳樓了!”站在樓下圍觀之人驚叫喊道。剛剛還有些離散的人群又哄然昂首翹盼,等待這那激動的一聲悶響。“師傅呀,我們要撞到地麵了!”鼠八已然臉色黯灰,在那撲麵強勁的氣流之中,緊緊抓住土狗的門牙,恨不能鑽進土狗嘴裡。土狗此時已然沉著,拚出那剛有所點末積蓄的法力,又一次使出了“浮空術”,雖也無法像之前使出那樣自由懸空於空中,但還是可以起到一個減緩速度的作用,所以在所有的期盼的目光中,砰的一下,激起層層浮灰。重重摔在地上,雖然樣子極為醜陋不堪,四肢貼在地麵上,整齊地在地上畫出一個大字,但所幸未傷到筋骨。土狗咳嗽了幾下,看了看自己和小老鼠,都是安然無恙,無傷大樣。而眾人見這土狗竟然還沒有摔死,到是一陣唏噓,個個都是失望神色。連番哀聲歎氣:“失敗,太失敗,姿勢難看,動作醜陋,連響聲都比彆人小許多。實在沒有什麼看頭!”土狗那裡理會這個,搖了搖還有些暈眩酸痛的身體,將小老鼠連同那個口袋扛著背上,在所有人鄙視的眼光中,跌跌撞撞的離開火場。天心閣,五樓,濃煙藹藹的火場。在土狗落地的那一刻,猛然激蕩起一團薄薄寒霧,隨著這寒霧的不斷擴大,而一個白衣飄飄的人影慢慢出現其中。寒霧無聲無息,但卻釋放出寒意無極的冰魄冷氣,周圍原本熾熱的空氣也迅速降下來,即使那猛烈的火頭也頓時削弱幾分,這寒氣逼的退出三尺之外。人影漸漸清晰,一白衣翩翩俊俏男子悠然在寒氣的包圍之中,踱步慢行,絲毫不把那洶湧烈火放在眼裡,眉頭緊緊皺成一團,憑蘭遠眺,若有所思地看著土狗遠離的身影,喃喃自語道:“這隻土狗到底想乾什麼呢?”旁邊緊接著閃現一道紅光,那赤臉老者怒目而視,嘴角連連撇動幾下,怒氣衝天地說道:“為什麼你要放過這隻土狗,即使眼看著我們的凡人盟友死於其粗淺的法術之下,而這苦心經營的凡間基地遭受焚毀,也是袖手旁觀,甚至還屢屢出手阻止其他道友趕來相助,難道你和這土狗還真是舊相識不成?”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拍著赤臉老者的肩膀說道:“師叔,你難道不覺得這土狗身上有些古怪的地方,或者說從他身上發覺到有些似曾相見過的東西嗎?”赤臉老者突然顯出莫名驚恐的樣子,好像回想到什麼,顫栗說道:“莫非你是說那個大魔頭竟然。。。。。。。。”白衣男子擺了擺手,阻止了赤臉老者的下文。“師叔,或者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但我卻希望最好不是這樣,所以對這土狗確實有些興趣不假,可這也是為了我紅楓穀能夠躲過這百年應劫。”赤臉老者臉上忽陰忽明,默然不語。思忖片刻,恨恨說道:“不要以為有你那掌門師傅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今日之事,回去之後定然要你在諸位長老麵前解釋清楚。”白衣男子鄭重地半鞠下身體,拱了拱手,淡然笑道:“敬遵師叔教誨!”可那一刻,臉上的肌肉卻驟然一抖,一道難以察覺的陰暗眼神轉瞬抹過。赤臉老者冷哼一聲,不做言語,身形頓時一隱,化作一道紅光消逝往西方。一刻之後,土狗已然出現在那野貓聚合之處,安排貓大將口袋中所裝的各類藥瓶儘數掏出,並挑選出“九花玉露膏”分發與諸位受傷野貓。所有野貓得到這療傷靈藥,見著土狗一副灰塵撲撲樣子,雖未能撿到事情始末,但也猜得出其得來之不易。個個都是感恩流涕,連連俯倒。激動說道:“感謝狗仙掌門的大恩大德,此恩沒齒難忘!”土狗嘿嘿一笑,擺了擺已然有些麻木的前肢,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小老鼠站立的土狗身旁,雖然和這貓類天生是敵,卻也絲毫沒有半點心懼,倒是顯得落落大方,在所有野貓的鄙視下,頻頻舉手示意。“這是新入我狗仙門的鼠八,善用雙截棍。貓大,你身為大師兄,以後還要多多關心這些小師弟們。絕不可為難他們!”土狗見貓大一臉戒備地警視鼠八,將鼠八視為天敵一般。不禁言語中多了一份嚴重警告。貓大不服氣地輕聲低哼,但在土狗那嚴肅表情下,也不敢當場造次。目光流離,遠觀著其他,打著哈哈“讓你們快點,就快點,怎麼這麼慢呀,彆讓那些受傷的兄弟痛著”話音未落,已然腳底抹油跑出幾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