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是石蒜不是彼岸花(1 / 1)

沒想到多年以後她竟然會在M國看到這曾經讓她感動的潸然淚下的“曼珠沙華”,不知道賀行看到的話會想什麼。“在想什麼?”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傅菡的身後響起。她忙回頭,看到的是白芊那張美麗的臉蛋,以及她那雙滿懷關切的眼睛,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白芊溫柔的就像是春水一般。很多人說白芊和白薇是姐妹,但其實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到差距的,白芊的眼角有細紋,嘴唇也微微下垂,這些都是歲月留下的無法抹去的痕跡。傅菡對白薇的感覺一直不錯,她雖然是和傅菡沒有血緣關係的舅媽,可是傅菡感覺白芊對待自己和對待白薇一樣。她記憶中父母的印象已經淺淡到不能更淺淡了,她不知道母親對女兒是怎麼樣的,但是她覺得白芊很好,特彆是以舅媽的身份更是好的不能更好了。傅菡麵上帶著點笑容:“我在想,這裡怎麼會有這樣的花?”“你說這個?彼岸花?”白芊指著傅菡麵前那開的紅豔的花朵問。聽到“彼岸花”三個字的時候傅菡忍不住笑了,她搖了搖頭認真的糾正:“舅媽,這個的不是彼岸花,這個叫做石蒜,彼岸花是不存在的。”“是嗎?”白芊歪了歪腦袋,露出了被頭發藏起來的耳朵,以及耳朵上米粒大小的鑽石耳釘,若隱若現寒星一般:“你舅舅好像也跟我說過這個叫石蒜,但是我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還是叫彼岸花比較好聽。”“可是……”傅菡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白芊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寫,她笑眯眯的說:“這有什麼關係呢,我覺得這朵花長的很浪漫,應該叫彼岸花。”傅菡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那邊白芊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活在彆人的顧慮之下,但是其實我們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不是說完全不考慮彆人的話,但是是不是要掌握一個度?”傅菡在心裡襯度著這段話,總覺得白芊說的話,話中有話。白芊伸手摸了摸傅菡的腦袋,笑的格外的溫和:“小菡,我知道你心裡還有賀行……”一股紅暈出現在傅菡的臉上,她心虛的打斷了白薇的話:“舅媽,怎麼你也這麼說?”白芊安撫的拍了拍傅菡的肩膀:“你聽我說完。”傅菡的心虛不減反增,她乾咳了一聲沒說話,隻是一張臉看上去更是紅了個透,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蘋果。在零下十幾度的寒風中,白芊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和賀行分手才幾天,你們分手不是感情問題而是其他的原因,如果你這麼快就忘記賀行了,那豈不是說明你對這段感情並不真誠?”一直到白芊已經離開了,傅菡還在想白芊說的話。 有人跟她說問題出在彆人的身上,叫她等什麼都不要做,看看對方會怎麼做;現在又有人說,即便分手了,她想對方,忘不了對方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說她想念對方很正常。傅菡抬頭看了看天空,在她抬頭的那一刻突然有鵝毛大雪落了下來,紛紛揚揚的就像是白色的花瓣雨一樣。她本能的去看那嬌豔的花朵,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園丁已經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將花朵保護好了。漫天飛雪中她的手機響了,是有新郵件發過來了,這幾天這樣的聲音她已經聽習慣了,但是她一直以為是垃圾郵件,從未點開。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一樣,摸出手機顫抖著手將郵件打開了。郵箱裡的郵件比她想的還要多,而且全部都是賀行發過來的,根本不是所謂的垃圾郵件。冷風中,傅菡一封一封的將郵件打開,這些全都是賀行一個字一個字在鍵盤上敲打出來的,有的郵件內容很長,有的郵件內容很短,但是每一封郵件都在訴說著對傅菡的思念。不知道怎麼的,傅菡心中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對賀行的思念感,她又點開了最新的一封郵件,上麵顯示是十分鐘前發送的。這封郵件的內容很簡單:“傅菡,我看天氣預報你那邊持續大雪,天氣寒冷你要多照顧好自己,我很想看看你,如果你願意可以在INS上分享一些你的生活,我不會打擾你。”在國外的三年傅菡開設過INS賬戶,偶爾她會在上麵分享自己拍攝的照片,她記得自己的第一份和攝影有關的工作就是通過INS得到的。最近這兩次出國,傅菡都忘記了INS賬戶這個事情了,她去滑雪拍攝了許多照片,她不想po在朋友圈裡,她完全忘記了INS這回事。傅菡登錄上自己的INS,她剛想要發圖,結果就看到賀行給她發消息,而且還是那種一條借著一條的發消息。按照時差來算的話,A城現在是半夜,賀行怎麼還沒睡覺?她想了想還是打出了一行字:“怎麼還不睡覺?”不到五秒鐘賀行的回複立刻過來了:“我剛從醫院回來,現在睡不著。”醫院兩個字紮眼的就像是兩根針狠狠的刺激著傅菡的眼睛,她心中有一股強烈的不安的預感出現了,她忙回了消息過去:“誰去醫院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賀行的消息很快回過來了:“是爺爺,你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給你開微信電話講這個。”在傅菡的心中賀老爺子就是她的親爺爺,她沒有回複賀行的消息,而是直接將賀行的微信加回來了,自己撥通了視頻電話。足足過了好一會兒賀行終於將視頻接了起來,視頻裡麵的賀行頭發整齊,一張臉依舊俊朗,眼睛更是如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眼,隻是他的眼睛裡麵卻有絲絲縷縷的血絲,蜿蜒延伸,那樣的刺眼。在賀行的臉出現在屏幕前麵的那一刻開始,傅菡心敲鑼打鼓一樣瘋狂的加速,幾乎要從胸腔裡麵跳出來了一樣。不知道怎麼的,看到賀行眼睛裡麵的血絲,她想到竟然是腳邊的那一株彼岸花;她微微低頭,外麵雖然風雪交加,可是彼岸花在罩子裡麵卻安靜的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