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記得她的情(1 / 1)

安顏未答這話,她把藥材都洗淨了,而後就開始放在一起煎煮,一麵說:“還是差了幾味藥,但也沒辦法了,條件有限,幸虧不妨事。”訖語又將自己的手指割開一點,落了兩滴血進去。“你為什麼這樣對他,他是你什麼人?”老婦人問。“朋友,怎能見死不救呢。”安顏回答。“我倒有些不信。”老婦人說著。安顏自然不會告訴她真話,隻又說:“當真隻是朋友。”訖語繼續手上扇風,希望湯藥快些好,厲容森怕是等不住。老婦人笑起來,說:“普通朋友會放血救他嘛,老婆子可是不信的。”安顏不說話,她認為沒必要再解釋了,反正就這樣吧。“這......這是......哪裡?”屋裡傳來厲容森的聲音。安顏連忙對老婦人說:“阿婆,你幫我看著藥,我進去瞧瞧他。”訖語便走到他身邊去。厲容森果然是醒了,他掙紮著要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且見安顏走進來,不免心生疑惑,他問:“你......”“你彆說話了,省點力氣吧,等喝了藥在說。”安顏邊說邊將他的上半身扶起來,又給他身後靠上軟墊子。厲容森可以感覺到自己很虛弱,並且連呼吸都有些痛。“你在忍耐一下,我已經在外麵煎藥了,喝了就會好的。”安顏說完就又走出去廊上。老婦人對安顏說:“你在裡頭看著他吧,我也會煎藥。”“沒事,我來吧。”安顏坐到老婦人身邊,接過她手上的扇子扇起來,她在裡頭也不知跟厲容森說什麼,倒不如出來看著藥。屋裡的厲容森很疑惑,他記得自己剛才跟幾個侍衛打起來,而後就昏迷不醒了,竟就遇上了安顏,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一盞茶功夫後,草藥終於煎好了,安顏連忙將他倒出來到碗裡,又用勺子吹涼了,而後端到厲容森的身邊去,說:“來,先把藥喝了吧。”厲容森想自己去拿碗卻發現沒有力氣,兩隻手根本都抬不動。“來,我喂你。”安顏邊說邊用勺子喂他。厲容森也不在矯情,一口一口喝下去,才喝到半碗時就覺得自己的身體熱起來,並且比方才感覺好多了,他因此自己抬手去拿碗,將剩下了的一口飲儘。安顏接過他手裡的空碗,而後又抬起他的手腕替他把脈,說道:“還要去采藥,這樣才能鞏固。”“差不多就可以了,等他自己慢慢恢複吧,你又何必涉險再去采藥。”老婦人邊走進屋子邊說。“他這樣很危險,還要再吃一次結魂草才能安全。”安顏說道。老婦人嘴角微扯,她說:“反正老婆子已經提醒你了,你自己考慮。”厲容森說:“我和宴清秋一直在找你。”“我這地方是平常人找不到的,若不是你同他們打起來引起我的注意,我真不知道你們過來了。”安顏同他解釋。 “我們來了好幾天,一直沒有找到你。宴清秋很著急。”厲容森告訴她。安顏點頭,又問:“他現在哪裡?”“我是跟他分頭行動的,他應該還安全。”厲容森回答。“你們就不該來,我又不會有什麼事,到了日子就會出去的。”安顏輕聲說道,但她還是挺感動的。“他很擔心你,怕你在這裡吃苦受累,非要過來帶你走。”安顏微微點頭。“這麼好的男人,一心一意為你著想,你怎麼不懂他的心呢。”厲容森趁勢當起了宴清秋的說客。安顏一怔,隻說:“你休息吧,待明日身子好些了再聊。”“我們要儘快告訴宴清秋,然後早些離開這裡。”厲容森說。這時候,聽到老婦人說道:“我勸你不要做這個夢了,未來的人不知哪條路過來,而這進來的人又是出不去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厲容森問她。“你回不去了,這裡有界結,誰也尋不到,誰也出不去。”老婦人勸他打消要出去的主意。“這當然不行,我那邊還有許多事要辦。”“我會想辦法的。”安顏勸他不用著急。厲容森蹙眉,說:“等我傷好了,我們可以試一試衝界結。”安顏未有作答,而老婦人則是自顧往屋裡頭去,她準備睡了。自安顏過來之後,她就把裡屋分隔成兩個部分,最裡頭是老婦人睡的地方,而安顏則是睡在外屋,如今厲容森占了她的床榻,她隻得倚在桌邊。厲容森這一夜睡得並不好,時不時的要醒過來,他看到安顏靠在桌邊就有些不好意思,再往四下打量,除了他睡的這張榻之外,也沒有其它可以睡覺的地方,因此起身往她身邊去,喊她:“安顏......安顏......”安顏抬眸看向他,並且本能的抬起手背去觸摸厲容森的額頭,又問:“怎麼了,不舒服了?”微弱的燭光之下令安顏的雙眸更顯溫柔,並且她臉上那著急的神色被照得清清楚楚,不自禁令厲容森愧疚起來,他說:“你去那裡睡吧,我坐這裡。”“你是病人,自然是你睡,你去吧,彆跟我爭。”安顏示意他過去。厲容森說:“這不是男人該做的,你去。”安顏眨巴了下眼睛,她說:“我腿麻了,你能不能扶我過去?”厲容森覺得這樣不太方便,畢竟男女受授不親,何況又是他好朋友喜歡的女人,想來想去便說:“你扶著我一隻手臂,這樣可以走路嘛?”安顏抓著他的手臂往床榻那裡去,且正當走到邊上時,一把將厲容森推到了床榻上。厲容森心裡一驚,本能想起身時卻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且又見安顏已將被褥給他蓋上,一邊給他搭脈,一邊又摸了一下他的前額。不知怎麼的,厲容森感覺很緊張,尤其是她靠過來時候,就好像自己是個女人似的。但安顏卻並沒有做出過份的舉動,她又給他掖了掖被子,說:“你好好睡吧,不用不好意思。”訖語又回去桌邊趴下。厲容森側目去看她,心裡湧上亂七八糟的心緒,好像有點明白了宴清秋為什麼那樣非她不可。次日,天亮了。安顏先是到井邊去打水,而後就去邊上的小屋裡煮粥,她今日打算炒一點花生米吃。而老婦人也已經醒了,她走到厲容森身邊去,問他:“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好多了。”厲容森回答,他眼下可算有了力氣。“既是如此,你就該勸她不要再去涉險了,她為了你去偷藥材已被人發現,今日若再去,怕是要沒命。裡頭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老婦人覺得自己勸不動安顏,所幸讓這個男人去勸。厲容森心頭一怔,他沒想到有這樣一回事,隻點頭。老婦人又說:“我看她待你不錯,就不知你待她怎樣了,她為你放血治命,你可得把這情記心上,彆負她才是。”“什麼血?”“若沒有她的血做藥引,你以為你能好得這麼快呀。”厲容森倒抽一口冷氣,胸口五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