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坐暗月界主的船啦。”老者笑著說。“你現在可真會麻煩他。”“這不叫麻煩,這叫順便,我又吩咐他們做了不少的好東西送過去呢,暗月界主不吃虧,何況又是一早就跟他說好的,隨時可以借船,他都說讓我這段時間都不必還,反正他也用不上。”老者頗有些得意的解釋。安顏點頭,又問:“吩咐工匠做的首飾要幾時好?”“今日應該就可以好了。”老者回答。“行,一會我帶出去。”安顏點頭,並且她想著先委托一家拍賣行把東西給賣了。畢竟她這頭辦一家新公司也需要時間。宴清秋走過來,說:“我有點不放心厲容森一個人過去那裡,畢竟有個靈仙呢。”“她都瘋了。”安顏提醒他。“我可不信她,無論如何都得小心一些的好,免得著了道,你的男人就被搶走了。”宴清秋也提醒她這一句。安顏說:“你無非就是不願意出去外邊。”“我不習慣嘛,何況厲容森那一頭也需要我來照應呐。”宴清秋說的理所當然。“行,隨你,我自己出去辦。”安顏也不強求他,轉身回去自己的屋裡製藥,將其放進一個白玉瓶裡,又交過去給白玉成,囑吩他,說,“渴了的話就吃上一顆。”白玉成感激不儘,說:“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彆說這樣的話了。”安顏說完又回去自己屋裡,這才可以開始坐下來寫自己的故事。窗口有一張大桌案,陽光隨時可以投射進來,窗台上有一株幽月草,他隨風搖搖曳曳的,偶爾掉落下一些晶亮在桌上,轉瞬又消逝。安顏已經把前半部分都寫好,眼下就是她與厲容森開始熟悉起來的事情,一點一滴都記錄下來,這一寫就寫到晚飯時間。老者從屋外過來,說:“城主,要不要早些吃飯,你不是說還要出去。”“是呀,我簡單吃些,然後就出去了。”安顏邊說邊將手上的筆記本收好,放進去包裡,而後往外頭的大長桌子那頭去,說,“彆太多菜,就我一個人吃。”“為什麼要一個人吃呢,這裡有人陪你吃呀。”老者笑著對她說,像是在提醒她什麼。“厲容森和宴清秋他們又不回來,難道是你要陪我一道用晚飯?”安顏問他。老者捋了一下胡子,說:“我已經讓人把飯菜都擺去白公子屋裡了,城主能不能移駕到那邊,同他一道吃?”安顏略有些詫異,卻沒有立即拒絕,心想一起吃個飯也算不得什麼,何況他也是一個人,便說:“行吧。”“請請請,城主請先去,我再讓他們把湯端上來。”老者高興的像個孩子,連忙奔出去。安顏不懂他為什麼高興成這樣,隻提步過去白玉成的屋子,看到他剛泡好了藥浴出來,已是恢複得差不多,雖還不能多走動。 “城主,我又好了許多。”白玉成同她說。“可喜可賀。”安顏輕笑的說。“就是雙腿還沒有力氣,上半身已經無恙了。”白玉成原本想要站起來走兩步,卻還是放棄了。“你就坐著吧。明天就可以運動自如了。”安顏示意他不必逞強。白玉成點頭,說:“城主請坐吧,一道用晚飯,我聽說他們都不在城裡。”安顏未推辭,在桌邊坐下,說:“我吃好飯也要離開,老者會照顧你的。”“那你幾日再回來?”白玉成問。“明日,或者是後日。”安顏回答。白玉成微微點頭,說:“我有一事要告明城主。”“你喊我名字就行了,咱們也算是同一輩的。”安顏說。“我想將太平城交給西城,從此,他就是西城的附城,這樣可好?”白玉成邊說邊盯著安顏看,他希望她可以答應。但安顏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意願,她說:“我西城不占這樣的便宜,太平城依舊是你的,你回去好好待你的城民,可不能辜負他們。”“我不想做什麼城主。”白玉成蹙眉說出自己的心意。安顏抬眸去看白玉成,而後說:“你已經是城主了,這份責任就該擔當起來。”“我把城主之位交出去,我想留下。”白玉成篤定的說。這下輪到安顏蹙眉,她詫異,放下手中的碗筷,問他:“這是做什麼,你不肯當城主,反而留在這裡做個無名小卒?”“我想當城奴,我已經應諾了老者。”白玉成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把這一事提前告訴了安顏。安顏氣惱,她即刻站起身,先是對白玉成說:“我去去便來,你先吃。”訖語如風一般離了屋子,並且召喚老者過來。老者匆匆忙忙的奔到安顏的跟前,問:“城主,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好大的膽子。”安顏是頭一次這麼生氣。著實把老者嚇得不輕,他即刻行了一個大禮,而後對安顏問:“不知城主為何這般動氣,是老夫哪裡做錯了,還請城主明示。”“為何白玉成說他不願意做城主,要留在西城做城奴,不是你挑唆又會是誰。”安顏疾言問他。“這......”老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想了一會後才說,“一小半是我的意願,但大體是他自願的,他說他自第一眼起就愛上了城主,這次又受城主如此大恩,願意留下為奴。”“你原來不是看中的厲容森麼。”“可他並不願意呀。”老者也覺無奈。“難道城主就非要一個城奴不可?”“不是不是,這話說的不對,不是非要一個,是可以要很多個。”老者邊說邊笑起來。“放肆。”安顏輕嗤他。老者即刻又不敢過於張揚,對安顏勸:“城主,按照以往的規矩,早該有城奴了,既然厲容森不願意,自然有其它人願意,看這個白玉成是當真不錯,相貌堂堂,俊俏可人,又是溫柔多情,真是個妙人兒呀,待城主又是真心一片,我的確是有心助他。”“往後就彆在提這事情。”“城主,不管你願不願意,城奴還是要的。”老者是一片好意。“我心裡有數。”安顏示意他不必多操心。老者也不是傻子,他小心翼翼的問:“城主心裡是想著厲容森吧。”“你現在怎麼都不喊他厲先生了?”安顏反問他。老者撇了一下嘴,而後說:“誰讓他不肯簽字的,把我惹生氣了。”“同宴清秋一樣,整天瞎生氣。”安顏真是拿他們沒辦法。“城主未免太寵著他了。”老者略有些不服氣。安顏說:“你可不要忘了,想想他厲容森待西城怎樣,你應該是知道的,對你對西城總是無錯的。待我嘛,也是情有可願,若他日換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又該如何呢。”老者也知自己做得過頭了,他又對安顏作了一揖,說:“我知錯了。”“你回屋裡陪白公子用飯吧,我這就先回去了,還要替一個人治病呢。”安顏說著就走進去內屋收拾東西。老者也不敢再多言半句,隻得退下。
第四百五十七章 膽大胞天(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