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實習(1 / 1)

大寶叫他不要嚇人。 錢誠剛想說,他哪裡嚇人了? 隻見大寶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不甘不願的閉了嘴。 “堂哥,聽說你抓兔子是一絕。當著這麼多夥伴的麵,不如施展一番。也好叫我們知道,您不是浪得虛名。” 這份咬文嚼字,他自然是聽不懂。 不過,他倒是聽明白了。 大寶,他這是想吃兔子,自己又抓不到。 “我才不會抓兔子呢!你想吃兔子,下輩子吧!” 狗蛋一番辯白,轉身要走。 大寶倒是不怎麼在意,但錢誠哪裡肯叫到手的鴨子飛了? 他直接以勢相壓。 “我告訴你,今天這兔子,你要是不抓,我就將你烤了吃了。” 狗蛋軟了骨頭,“小少爺,您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這兔子哪有什麼好吃的?” 話雖如此,錢誠要想吃什麼東西,狗蛋,真的敢說個不字嗎? 於是,他帶著自己的小夥伴,漫天遍野的抓兔子。 狗蛋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兔子抓過來。 在錢誠的強壓下,這些人又將兔子扒皮生火烤了吃。 他們三人,就在眾人的視線之下,大快朵頤。 大寶是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 他蹭了蹭錢誠的衣服。 看著這麼多人,眼巴巴的看著他們三個吃。 錢誠一下子覺得,嘴邊的肉,忽然變得燙嘴了起來。 他有些食不知味。 最後,叫跟在他身旁的下人,給他們些錢,將人打發了。 大寶將手上分到的肉,撕成小塊,給所有人喂了一點。 錢誠一邊罵他傻,一邊學著他一起,將肉分給眾人。 這些人,包括狗蛋在內,既吃了兔肉,又拿了錢,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狗蛋甚至還諂媚的說:“錢小公子,小的確實捉兔子比較拿手。您下次要是想吃,可千萬不要忘記小的。” 三人坐在後山,看著遠方的風景。 小胖子率先開口,“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該減重了!” 大寶歪頭看著他。 “姐姐為我好,我卻質疑她的用心。” 那句“對不起”,在他口中轉了兩轉,最後還是艱難的說了出來。 這次風波,就這樣消弭於無形。 李湘蓮沒管孩子之間的事。 她最近被這穴位搞得頭大。 老大夫拿出來的針法實在刁鑽,她練習過幾次,仍舊不敢說自己有把握。 於是,今天一大早,就來到了濟世堂,想著多練幾遍。 濟世堂有許多的病人。 旱災過後,他們大多沒有銀錢看病。 但老大夫已經減免了診費,於是這幾日,濟世堂那是忙的腳不沾地。 李湘蓮也得以在武鄉郡之後,再次摸脈。 再次摸到脈桉,李湘蓮才發覺,日常的看病救人,與她在武鄉郡經曆的完全不同。 疫病在前,她要做的是保命。 可以不出大錯,有些小錯,也是無妨的。 但坐堂,又怎麼可混為一談。 每一個病人,都有他自己的脈象。 出一點差錯,就意味著是她這個大夫不負責。 她一個小姑娘,還是一個年紀尚輕,一看就沒什麼經驗的姑娘,是無法取信於人的。 至少,來看病的病人,聽說是她先過上一遍,大多都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見微知著,李湘蓮意識到自己這關不是那麼好過的。 老大夫在一旁給她作陣,叫她安心,也叫病人安心。 病人被她把過一遍,又要被老大夫把上一遍脈。 兩遍下來,嚴重地拖累了所有人的進度。 李湘蓮看情況不妙,非常識趣的躲到一旁。 學醫,也不應該是在這時候學。 她就坐在老大夫身邊看著。 忙過這一時段,老大夫才就她今天的表現給了評語。 “你今天做的很好。隻是經驗欠缺,還不足以獨自一人坐堂。想來多曆練上幾年,將 幾年,將來也能成為一名坐堂大夫。” 李湘蓮並沒有被安慰到。 她今天表現的太垃圾。 病人被她問過一遍,往往已經生氣,還要老大夫出麵安撫。 而她又不能取信於人,自己也沒有底氣堅定地對病人說,叫他們相信自己。 為了安撫生氣的病人,鄭小六和老大夫齊上陣。 她低下頭扒飯。 這樣的表現,怎配稱之為一個好? 老大夫看在眼裡,並不多說。 吃過飯後,她要告辭離開。 鄭小六將她送至城門。 “阿蓮姐,你知道我第一次跟著爺爺學醫有多窘迫嘛?” 李湘蓮無奈的笑道:“你做的再差,想必也要比我今天表現的好吧。” 鄭小六笑道:“大錯特錯!簡直是一塌湖塗。” 李湘蓮疑惑的看著他。 怎麼會? 他無奈的說道:“當年,我信心滿滿,自以為自己天賦上佳。醫書學了七年,這藥材我也摸了七八年,總該去把脈吧。” 他帶著回憶,繼續說道:“爺爺見我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就叫我跟在他身旁,我那天可糗大了。” 李湘蓮聽著小六說自己如何做的不好。 一直到城門口,他認真的對著她說道:“阿蓮姐,你是我見過最具有醫學天賦的人。你懂那麼多的藥方,這藥材也是看上一遍就會。有這樣好的天賦,自然該自信些。” 李湘蓮聽得有些懵懂。 就她,還天賦好? 她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那些藥材記住。 老大夫領著她認藥材的時候,空間早就複刻一份。 甚至連老大夫當初教導她的視頻,都準備了一份。 她哪裡是聽了一遍,就記住了。 她那是聽過一遍之後,又回到空間複習了三遍,才將所有的藥材刻在腦子裡。 李湘蓮帶著低氣壓回了家。 鄭小六回到家裡,見到自己的爺爺,有些不明白。 “阿蓮姐的天賦明明這樣好,她怎麼一直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好?” 老大夫看著自己孫子這樣,就知道他是受了刺激。 “早跟你說過,不要多費口舌。人家年紀比你大,在武鄉郡都是一把好手,到這裡反倒翻了車?你能信嗎?” 鄭小六滿是不解。 “爺爺,你特地接下這門差事,我知道是為了叫阿蓮姐更好的學醫。隻是,她值嗎?” 鄭小六的未儘之語,他聽得清楚。 李湘蓮既是女子,又沒有師承。 這樣費心力的教導她,將來恐怕便宜了他人。 老大夫捋著胡子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世間的道理,哪裡是一個值字就能說得清的?再者,天下懂醫的人還是太少。哪怕是多一個,都能叫天下的百姓少受些苦痛。” 鄭小六更加不解。 “爺爺,那些權貴花重金求您,您都一口回絕。怎麼阿蓮姐,叫您這樣看重?” “那怎麼能一樣?” 權貴花錢,是為了自己。 而教導李湘蓮,總是為了天下百姓。 這兩者,怎麼能夠混為一談? 他爺爺總是有理,鄭小六完全不懂。 李湘蓮回到家中,看著肌腸轆轆的三人。 中午那頓飯,實在叫家中的三個男人受儘苦頭。 大寶二寶在外麵填了些肚子,也仍舊感到饑餓。 他們早就餓得不行。 李湘蓮回到家中,看著已經洗刷完畢,清掃過院子的家裡,才感到欣慰。 哪裡想到,兩個孩子竟直接撲了過來。 “姐姐,你快些生火做飯吧!我們實在餓得不行了!” 她連忙從懷中掏出幾個包子,遞給他們。 “姐姐現在馬上做,你們先吃東西墊吧墊吧。” 一家四口,吃了一頓極為滿足的飯菜。 到了此時,她才有空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就餓成這個樣子?” 她不問還好,這樣一問,小寶隻覺得滿腔委屈,湧上心頭。 “姐姐,你能不能叫那老婆婆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