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束發(1 / 1)

蕭肅未料到有暗器,發現是刀已經離他一尺之距。 千鈞一發之際,蕭肅微微側目,刀貼著他的眼皮擦過,蕭肅手中劍一出,將那飛出去的刀彈了回去。 大漢躲閃不及,胸口正中一刀。蕭肅隨即飛起一腳,將他踢下抬去,斷了他偷襲的路。 果然兵不厭詐,不能太大意。 蕭肅吸取教訓,改變了戰略。接下來的對打中,能一招製敵的,絕不用第二招,直接將人打下台,絲毫不給對方耍詐的機會。 終於,蕭肅、孫耀遇到了。這是最後一場對決,贏的人第一,輸的人第二。隻要後麵的策論不太差,榜單排名不會有太大變化。 孫耀一杆長槍,蕭肅一柄長劍。沒有多餘的話,兩人就此打了起來,都是拚儘全力。 孫耀知道蕭肅最近拜師苦學,武功突飛猛進,也看出他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提議,一意孤行,隻能放手一搏,儘量將差距縮小,不至於輸的太難看。 客棧中,蕭娥焦躁不安,連蘇婉找她散心都沒心情。 桌案上擺著一摞信紙,一旁雜亂的堆砌著大量寫廢的紙團。 “小娥,考試快結束了,你去不去接蕭肅?”蘇婉在門外拍門。 “好,來了。” 蕭娥匆匆將信紙疊進袖中,把紙團塞進布袋裡藏好,才理了理衣服開門。 “走吧,我差點忘了時辰。” 蘇婉再天真,也能猜到她如今的心思,心照不宣的挽上她胳膊笑道:“還得有我。” 兩人到考場外,考場們已經開了。 考生三三兩兩的出來,捂胸扶腰、鼻青眼腫不在少數。那些不能下地的早在中途被送走。 蘇婉看的直皺眉,“好慘烈,表哥他們也受傷了吧?” 蕭娥原本不緊張,被蘇婉一說倒是緊張起來,加上心裡有事,有些魂不守舍。 “來了來了!” 蘇婉瞧見出來的人,激動的拍了下蕭娥,跳下車跑了過去。 “表哥,怎麼樣?過了吧?” 孫耀不可一世道:“當然,那些小嘍囉,沒幾個能打的。” “哎呀,表哥你胳膊受傷了。” 蘇婉正想挽他,忽見他的左手臂浸了一些血跡,驚慌大叫。 孫耀不在意的甩甩胳膊,“小傷,裡麵走一遭,哪有不擦破皮的。” 蕭娥聞言也拉著蕭肅手打量,“四哥,你也受傷了?” 果然,一翻手,手背上有一道劃痕。這點傷,的確算輕的。蕭娥沒好責備,拉著他上車,“走,回去包紮一下。” 蘇婉叫道:“誰傷的你?我幫你報仇。” 孫耀仰仰頭,陰陽怪氣道:“還能是誰?” 蘇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蕭肅的背影,立馬嘻嘻笑道:“這樣啊,那就算了吧。你們都進了就好。” 各自回房,蕭娥替蕭肅包紮,還是沒忍住抱怨一句:“怎麼這麼不小心?還好隻是擦破皮,否則明天的筆試怎麼辦?” 蕭肅笑著安慰,“皮外傷而已。動刀動槍的,總歸要流點血。” 蕭娥纏上布帶,故意重重一扯,“你記住,以後不管做什麼,自己的人身安全最重要。彆悶頭就是乾,把自己 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那不是英雄,是笨蛋!” 蕭肅無奈拍拍她的手,改口道:“知道,我挺惜命。” “快休息吧,我去給你準備明天的考試筆墨。” 本書~.首發:塔讀*小@說-APP——免<費無廣告無彈窗,還能*@跟書友們一<起互動^。 蕭娥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回頭叮囑一句,“休息好了再看書,晚飯叫你。” 蕭娥回到自己房間,心不在焉的將筆墨點了一遍又一遍,重新坐回案台,拿出信紙斟酌著下筆。 蕭娥很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蕭肅實情,可怎麼說?說自己找到親人了,要回家去,一輩子不回來了,就此彆過。 她做不到這麼無情。 事實是,她的毒能解,但不好解。花如君延長她的壽命,也僅僅是暫時延長壽命而已。如何解毒,什麼時候解毒,誰都不能保證。 蕭娥糾結了一夜,隔壁的蕭肅亦是滿腹愁思,久久難眠。 最後一場考試,考完隔天就要張榜,文榜、武榜一起公示。 對蕭娥而言,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離開。 對蕭肅而言,榜上必須有他的名字,還得是顯眼的位置。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進宮麵聖。 蕭娥恍恍惚惚一整日。蕭肅最後一場考試也圓滿結束。兩人各懷心事,沒有了以往的坦誠以待,都有些拘謹,不知如何裝作若無其事的相處。 站點:塔^讀,歡迎下載-^ 蕭肅心頭的不安愈發強烈,幾次想要開口問她,話到嘴邊,終是沒有問出來。 又過了一個無眠的夜。 翌日一早,房門作響。 蕭肅起身開門,眼前一亮,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買了套新衣服,你穿上試試。” 蕭娥自顧自進屋,將衣物放到床邊。 今日的她一改往日麻花辮的樸素形象,頭發梳起,挽了發髻,插了蕭肅送他的兩根簪子。 身上穿的是滄浪色新衣,與蕭肅新服色係相配。臉上略施粉黛,宛如那日梅園一般明豔動人。 她就站在那,淺淺的衝蕭肅笑:“要不我伺候你更衣?” 說著當真拿起衣服。 蕭肅好半晌回過神,關了門過來。 “今日是什麼節日麼?” “不是節日,我想給你提前過節。” 她熟練的替他穿上衣服,係上腰帶,仰頭凝視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少年,眉眼含笑: “我昨晚做夢,夢見你弱冠束發,行冠禮。好英俊瀟灑。我心頭癢癢,等不及想看到你束發帶冠的模樣。所以就買了這套衣服,親手為你束發帶冠。提前半年給你過二十歲生辰禮。” 蕭娥在笑,笑中有情。可倒映在蕭肅眼中的麵龐,卻蒙上了一層霧靄。 不知是激動還是高興,蕭肅眼睛微微泛酸,“好,你幫我束發吧。” 蕭肅坐下,蕭娥便拿起梳子,一點點將他的青絲梳順,挽起,用玉冠束起,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四哥,我們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舉行婚禮,但在官府領過婚書,也算是夫妻。即便合離,也是有一樁婚事在冊。你日後再娶,可得和人家解釋清楚,彆叫旁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