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柱,我是該叫你這個名字好,還是齊言?”林樂清冷聲說出這番話,眼神定定看著對麵人的反應。果然,‘楊德柱’聽見齊言這兩個字時,瞳孔驟然緊縮,嘴唇也微張開又被用力合上,這是出自下意識的反應。他的真實身份,就是齊言!李然看著兩人反應很是疑惑,林老師在打什麼啞謎?“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齊言是誰,我身邊也沒人叫這個名字,你彆是審訊人太多腦子混亂了吧?”楊德柱立刻反擊。他哈哈大笑兩聲,滿臉都是看不起,“你們這些警察也不過如此,成天到晚吹的自己多牛一樣,事實上就是垃圾。”楊德柱攻擊的越來越銳利,林樂清能看出他的心虛在緊張,這正是她喜歡的反應。“我已經去過河壩村了。”她道。楊德柱嗬嗬冷笑,“去就去唄,跟我有什麼關係。”嘴上這麼說,他額頭卻沁出層薄汗。林樂清抿唇,“抱歉,我去調查你和楊德柱身份的時候被發現,二老已經死了。”聞言,李然更加迷茫,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但對麵楊德柱卻立刻站起身,表情震驚,“什麼?”他瞪圓了眼睛,顯然萬萬沒想到。“我知道你是齊言,也知道楊德柱的死有問題,你們背後或許有人引導者。”林樂清緩緩道。她表情認真,“可你們摻入這個案件中得到了什麼,一個死亡一個被送入警局,甚至連血脈至親都被你們兩人所害,死相淒慘。”“齊言,村長和我說過,你雖然看起來不著調,卻是個重情重義的性格,眼前這幅場景是你想看到的嗎?”林樂清曉之以情動之以禮,每句話對齊言而言都極富有衝擊力,他惶恐的坐在原地。“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不該是這樣的!他們根本不是這麼答應我的!”齊言整個人越發癲狂,林樂清眸光顫動,隻有這樣她才能問出東西。“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她道。審訊室內陷入沉默,齊言忽然笑出聲,他陰鷙抬頭看著林樂清,“蠢貨,你被我騙了。”在她震驚的眼神中,他背靠向座位,“那兩個老東西從小把我送走,你還指望我想著他們?不親手殺了他們就是好的!”“至於楊德柱,死就死唄,跟我有什麼關係。”齊言恢複了獨屬於他的吊兒郎當,不再模仿楊德柱。“這…怎麼回事?”李然震驚問。他和楊德柱也接觸過,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可明明相同的兩張臉,為什麼氣質卻能天翻地覆?林樂清此刻心中已經翻江倒海,“齊言,既然你不為你哥複仇,為什麼要來上門找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她用的不是你,而是你們。 齊言臉上緩緩扯出詭異笑容,“我們要做的事,如果告訴你還有什麼意思呢?”“林樂清,活在痛苦與希望中吧,你的人生會慢慢被我們摧毀,等著。”我們……盯著齊言說話的嘴,林樂清忽然覺得腦中嗡嗡作響,整個人不受控製向旁摔去,李然連忙扯住她。“林老師,怎麼了?”齊言哈哈大笑,“赫赫有名的林法醫竟然就隻有這點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見他還在說,李然直接一腳踹在桌邊,整個審訊室內發出巨響。林樂清現在情況實在太不好,他顧不得彆的,隻能先帶她離開。主要是眼前這人嘴實在太毒,能把人活生生氣死。到外麵後緩和很久,林樂清情緒這才開始慢慢好點,但她現在心情依舊複雜。她從來沒惹過人,也沒做過不該做的事,為什麼那些人就偏偏要盯著她?害她?李然在旁邊問,“林老師,你們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楊德柱不是他自己,是齊言?”他雖然隱約猜到點可能性,但又覺得實在離譜。林樂清深深歎了口氣,“對,他是楊德柱的雙胞胎弟弟,因為某些原因從小不是在一起長大的。”倒吸了口涼氣,李然點頭,“我也說楊哥現在為什麼嘴會變得那麼臭,而且還經常搞點小偷小摸的事,和他個人根本不符合,原來有這層原因在。”“就那個齊言,他這人不行,說出來的話肯定也都莫名其妙的,林老師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說你是個警察,有我們這麼多同事看著呢,肯定不可能出事。”笑著說出這番話,李然想讓林樂清心情好點,可她隻是點了點頭不發一眼。因為她現在想到那個侍者,直到此時也不能確認,他是跳了海還是莫名失蹤。他的出現,又為了什麼呢?難道是殺死楊德柱?眼前氣氛實在是太過僵硬,李然是個喜歡熱鬨的人,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難受了,隻能笑著道,“那你先在這兒坐會兒,我把剛才齊言寫的那些話和他的身份做成報告,讓上級看。”林樂清點了點頭,他立刻腳底抹油似的離開。提起上級,她其實心情很複雜,總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會和上級有關,卻又不敢去深想。手機鈴聲響起是秦霄打來的電話,林樂清一愣,難道他現在記憶已經恢複了?她將電話接聽,等待了會兒後那邊也沒說話,她隻能主動出聲,“喂?秦霄?有事嗎?”“當然有事。”男人刻意壓沉的聲音響起。林樂清瞳孔瞬間瞪大,滿臉不可置信,是誰拿了秦霄的手機?“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你從警局來醫院,我給你二十分鐘,如果你順利過來他就能活,如果你過不來,那就抱歉,這條命我要收走。”男人道。“你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林樂清冷聲問。“你不需要管我是誰,時間從現在開始,記得爭分奪秒哦。”電話被掛斷,林樂清看著手機臉色蒼白,她立刻啟程往樓下跑,途中打電話給醫院那邊,讓他們去查秦霄病房,看看裡麵有沒有陌生人。幸虧門口就有出租車,她伸手攔下,直接掃了二百過去。“師傅,麻煩你快點,我現在有急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