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阮嵐這麼生氣。
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應該有擔當,但徐i顯然沒有!
……
在距離阮棠的生日前一天。
身心疲倦的阮嵐,戴著口罩墨鏡,好不容易甩開一堆記者的堵截,小心翼翼的回到家中,長長的鬆了口氣。
至於女兒依依。
這幾天則都是拜托秘書或者妹妹阮嵐幫忙接送。
打開房間門。
阮棠嚇了一跳,客廳之中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隻見滿身鮮血的徐i盤膝坐在地麵。
生死不知!
“徐i!”
阮棠嚇了一跳,丟下公文包跑過去,探了探呼吸,還有氣。
而徐i也適時睜開了眼:“不是我的血,我沒事。”
“這是怎麼回事!”阮棠惱怒。
徐i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道:“阮棠,你知道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嗎?”
“知道。”
阮棠微微皺眉。
她心思細膩,察覺到一向口頭花花的徐i居然沒喊老婆,而是直呼她名字。
“我尋到了奶奶,但我去晚了一步。她已走過忘我橋,喝下輪回湯。斷了前塵因,結了轉世果。
我可以強行拘出她的魂,讓她複活,繼續成為你的奶奶,然而記憶我無法恢複。畢竟葉子不可能相同,人也是。”
徐i沉聲道:“所以我沒打擾她。對不起,我儘力了。”
“……”
阮棠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若是旁人這麼說,她早就一個大大的白眼翻過去了。
但徐i語氣的表情不似作假,那份無能為力的遺憾,讓她也感同身受。
最終小聲道:“你快去洗澡吧,我把地拖一下,不然依依看到該擔心你了。”
“嗯。”
徐i點頭,去了浴室。
他是可以讓一個死人重生,但沒有記憶的奶奶,早不已再是阮棠回憶中的那位。
而是一個長著相同麵貌的陌生人。
與其如此。
徐i選擇不乾預奶奶的轉世,而是為其添一份氣運。
好在徐i也並非沒有所獲。
望著掌心中的光團,他終於露出了一縷笑容。
……
洗完澡後。
正巧阮嵐帶著依依回家,看到徐i披著浴袍,小丫頭頓時撲過i,開心喊道:
“爸爸!”
“誒!”
徐i開心的抱起依依,在空中轉著圈,惹得她不斷咯咯笑著。
“這個小沒良心的!”阮嵐氣到跺腳。
“這幾天幸苦你們了。”徐i道。
“你還有臉回i?”阮嵐瞪眼。
“我去摘星星了。”
“……”
阮嵐沒話說了。
因為跟這種神經病沒啥可說的。
隻是心中打定主意,要讓姐姐離徐i遠點,並為姐姐尋一個良婿!
這一晚。
阮嵐都沒有理會過徐i,隻跟姐姐跟依依說話。
但是……
徐i做的菜,她可是一口沒少吃。
甚至化憤怒為食欲,吃的比以往更多。
畢竟徐i又回天庭中取了不少上等食材,其中大部分都是地球沒有的絕等奇珍佳肴。
至於取自天庭的佳釀,都是最上等的萬年女兒紅。
當然。
縱然酒香四溢,阮嵐也不敢多喝,隻吃了一點點,即便如此也是小臉紅撲撲的,醉眼朦朧。
她囔道:“姐,海棠山明天被某位神秘人花了一千萬包下,聽說是要慶生用,誰都進不去了!”
“哦。”阮棠沒太大反應。
“這明顯是故意針對你。”
阮嵐拍著桌子,憤憤不平:“以往我們過生日時,都是在海棠山腳下的海棠酒店,如今卻有人花高價將整座山全部包下。”
“彆想太多,跟我們沒關係。”
阮棠皺了皺眉,話雖如此說,可心中還是有些在意。
因為她從兒時開始,一直在海棠酒店慶生。
雖然從奶奶去世後,就再也沒過生日,但每年生日時還是會去走走,算是睹物思人。
可惜明天去不了了。
“你瞧瞧人家的男人,你再瞧瞧你!”阮嵐借著酒勁,指責徐i。
“如果我說,是我訂的,你信嗎。”徐i平靜道。
“你還不如說你摘了星星呢。”
阮嵐吐槽完,就身子一歪,倒在了沙發上,呼呼大睡起i。
阮棠歉意的看了徐i一眼,也開始哄女兒休息了。
……
夜涼如水。
可今夜的東海市卻是有些熱鬨。
五年前被阮棠被趕出阮家的事情曆曆在目,是多少人的飯後談資與八卦消息。
尤其是——
海棠山明日被包下了!
兩相對比,阮棠實在是要多慘有多慘。
阮家。
阮青山一家三口最近這段時間有些不如意,因為與方家聯姻失敗,被老爺子一頓怒斥。
好在向阮棠跪下道歉了之後,阮家也沒有過多受到方家刁難。
“明天阮棠要出大糗了,全東海市的人都在等著看笑話呢。”阮金笑嗬嗬道。
“這小賤人,還讓我們跪下道歉,活該!”宋茹此刻彆提有多舒心了。
“可惜,不能親眼目睹那一幕。”阮青山有些遺憾。
“對了父親,我有個朋友是做房產的,他能帶我們去海棠山山頂的彆墅偷偷去住一天。”阮金突然道。
阮青山眼睛都亮了:“是山頂的樓王?”
“沒錯。”
“好!這件事交給你安排,最好是這兩天,儘快動身。”阮青山大喜。
老爺子連山腳下的彆墅區都心心念念了半輩子,若能在山頂的樓王彆墅中住上一天。
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好的父親,但我朋友也隻是代管樓王,想要住進去,怕是要給不少好處。”阮金猶豫道。
“儘管給!”
阮青山咬牙。
隻要能重拾老爺子對自己的信任,區區好處費算什麼?
將i整個阮家,都將是他的!
……
阮棠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撐著一葉扁舟,行駛在一片無邊無際,卻沒有絲毫風浪的大海上。
海麵倒映著天空的璀璨絢爛,還有一座銜接著天地,長長的青石橋。
橋上行人匆匆,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在向同一個方向前行。
人群中有位慈眉善目,很不起眼的白發老婆婆。
撐船的阮棠使勁眨了眨眼,那老婆婆是——
奶奶!
“奶奶!”
阮棠用力的喊著,可是橋上的老人家始終沒有回頭,慢慢的走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
像是一天,也像是一年,更像是走過了一輩子,奶奶才終於走到橋的儘頭。
近乎看不到身影時,奶奶忽然轉身,像是在望i時路,也像是在望海麵上撐著扁舟的阮棠。。
奶奶和藹的麵容帶著笑,帶著不舍,隻有一句話——
“棠棠,奶奶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