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照五百塊削他(1 / 1)

“你個老不死的,真是一賴賴一家,真該你們家絕戶啊!”蘇陽也毫不客氣,直接上臉開罵。

大家夥也是一愣,平時蘇陽雖然懶,但是膽子慫,碰到王賴子都趕緊上根煙,今天居然罵他爹絕戶,直往心窩裡戳。

“你...你....”王老爹氣的臉色通紅,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讓蘇陽捏了把汗。

“王賴子,我倒數三個數,你要是不出來,彆怪我不客氣了!”

王賴子則在車底下耍橫:“你壓了我的腿,不給一千彆想我出去!”

蘇陽冷哼一聲:“媽的,一毛錢你都彆想要。”

回頭看向哈孜克,悄默聲的說了一句:“哈孜,去把你家大狼狗牽過來。”

哈孜克臉上擠出一抹壞笑:“好嘞,我這就去!”

哈孜擠出人群,立刻往家裡跑去。

沒過多久,幾聲犬吠從身後傳來。

一條黑色的大狼狗出現在視線裡,哈孜克家的大狼狗遠近聞名,凶狠,當年人販子來村裡,被這狗追著咬了五公裡,差點給咬個半死。

大家看到大狼狗立刻躲的遠遠的。

蘇陽經常去哈孜克家裡,沒事投喂一坨屎,也混了個臉熟,蘇陽接過狗繩,來到蛤蟆車旁邊。

“不出來是吧,彆怪老子不客氣了!”

蘇陽摸了摸流口水揦子的狗頭。

“嗖!給我上!”

大狼狗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呲嘴獠牙,一鬆繩,就立刻往車底下鑽去。

“汪汪汪!”

王賴子一看到狼狗心裡發怵,“臥槽,陽子你玩真的!”他在車底下,雙腿一陣亂蹬,“給老子滾,陽子...快牽走,會他媽出人命的!”

蘇陽倒是不急不慢,掏出煙點了一根。

撐不過三秒,王賴子從車底下爬了出來,褲子被狼狗撕下了一塊,圍著蛤蟆車轉圈跑。

“草泥馬給老子滾!”

“踏馬的彆咬我屁股啊!”

“陽子,不帶這樣玩的...”

蘇陽吹了聲口哨,大狼狗跑到蘇陽腳底下,把狗繩遞給哈孜克,“行了,送回家吧。”

王賴子停下來,臉色煞白,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

還沒等反應過來,蘇陽直接上去一巴掌抽在了王賴子臉上,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記飛踹,將王賴子踹飛了出去。

前世的蘇陽是極限運動的愛好者,攀岩,搏擊,格鬥樣樣精通,對付這些流氓賴子頭就跟逗小雞一樣。

王賴子爬起來,直接抓起一個磚頭朝蘇陽扔了過去,蘇陽側身一閃,磚頭從耳邊呼嘯而過。緊接著又是一記飛踹,將王賴子踹倒在地上哎呦了好一陣子。

王老爹也上去薅著蘇陽的衣服,被蘇陽一抬胳膊就摔在了地上,這老賴子就在地上撒潑,非要蘇陽帶他去醫院瞧病,說摔出了哮喘心臟病。

蘇陽也沒在意,又騎在王賴子身上,往臉上扇了十幾巴掌,被周圍的人拉住胳膊,這才消停下來,“他娘的,累死個人。”

哈孜克送狗回來,看見蘇陽正掄膀子,也忍不住補了兩腳。

“給我照五百塊錢削他!”蘇陽停下歇歇,抽了根煙。

哈孜克這個憨憨下手沒輕重,直接往頭上踹,大家生怕出了人命,立刻把村長給叫了過來。

村長張軍騎著自行車趕到了現場,自帶一種威嚴,參加過抗美援朝,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退伍軍人,後麵跟著建設兵團來到戈壁灘,前兩年政策扶持,很多人遷戶口來到大西北,張軍受命調到這裡當包戶乾部,俗稱村長。

“都給老子住手,都閒的沒事乾了,跑這瞎湊什麼熱鬨?”

張軍扯了一嗓子,鄉親們也給麵子,沒有人嘰嘰喳喳說話了,隻有王賴子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王老爹看到張軍來了,就像薅住了救命稻草,“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把俺爺倆打死了....”

張軍看著地上的爺倆,沒忍住差點笑出來,這他娘的比跟鬼子拚刺刀打的還狠,臉都腫成發麵團了。

“因為啥打他爺倆?”張軍回頭看向蘇陽,平日裡張軍說話,沒有人敢反抗,不僅是因為他上過戰場,還因為他上頭有人,人家是當包戶乾部的,過兩年回去就飛升,在老百姓眼裡,他的關係能通天,能巴結的儘量巴結。

這樣也好,思想統一的隊伍反而好帶。

“張叔,這倆人要碰我瓷,我能願意?”

“碰瓷?”張軍一臉疑惑,“啥是碰瓷?”

蘇陽一拍腦袋,差點忘記這年代還不流行碰瓷的說法。

“就是訛人,我叫的蛤蟆車給俺家送磚瓦,王賴子非得鑽車底下,說壓著他腿了,張開就要一千塊錢,不給就不起來。”

話說到這,王賴子不捂臉了,立刻捂住腿,“哎呦哎呦,張叔,我的腿被壓折了,能不讓他賠嗎?”

“放你娘的狗屁,剛才狗來的時候,你跑的比狗都快!”哈孜克在一旁補充道。

張軍蹬了一眼哈孜克,“行了,你跟著瞎參合什麼。”

“軍啊,反正我已經報警了,他打人就該賠錢,還放狗咬我兒子,一千是打底的,我跟你說。”

張老爹躺在地上,論耍賴,比他兒子強。

張軍一聽報警,就嚷了兩句,“誰讓你報的警,村裡這點屁事都驚動公家人,還要我這個村長乾嘛?”

周邊的鄉親們也點頭認同,覺得這事不應該報警,在喬木村村長就是說話的人,平時誰家有矛盾,解決不了的都是請張軍出麵調解,你這報警了,就等於打了張軍的臉。

不信任人家,還讓人家幫你說話,那有這麼好的事。

“可這小子....下手忒狠了!”

“是啊張叔,你瞅給我打的,這夠判刑了吧?”

聽到判刑,蘇老漢也怕了,來到張軍麵前求情,打人犯法,他們都知道,萬一蘇陽被抓走了,老兩口以後可咋辦,就算出來了媳婦也不好相了。

張軍拉著一張臉,看著他們。

“既然都報警了,我就不跟你們瞎扯了,讓警察來擺平吧,這叫什麼事!”

張軍從兜裡摸出一根煙,抽了兩口就要走。

被周圍的村民勸了下來。

“軍啊,你怎麼能走啊,這村裡大事小情的,沒有你也不行啊!”

“是啊,他爺倆不懂事,你還能跟他計較?”

要知道就算是警察來了,能上前遞話的人,也隻有張軍了。孰是孰非,他說話的分量能占八成。

跟王家人親近的幾個人,伸腿踢了踢王賴子,“趕緊起來,跟村長遞根煙,到時候好說話。”

王賴子懵了一下,立刻爬起來掏出兜裡的雪蓮,摸出一根遞給張軍。

這一站不要緊,全村人都看到王賴子腿沒折,壓根就是在扯謊。

張軍看了眼王賴子,“你他娘的不是腿折了嗎?”

“嘿嘿,張叔,咱們不說腿的事,您也看到了,我被蘇陽打成這樣,還被狗咬了一口,這醫藥費他得賠吧?”

張軍冷哼了一聲:“滾滾滾,等警察來了再說吧。”

所有人都待在原地等警車過來,鎮上最近的派出所離喬木村十幾分鐘的車程,抽根煙的功夫,警察就趕到了。

車上下來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一個是本地人,一個是漢人。

為首的漢人是個小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胳膊下麵夾著一個保溫杯,穿著製式皮鞋跟領導下鄉似的。

“你們誰報的警啊?”

“我我我...我報的警。”

王賴子立刻跑了過去,挺著一張麵包臉怪可憐的,一看就是被打了。

“說說咋回事這是?”青年警察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伸手揮了揮,“都散了吧散了吧....”

可周圍人每一個挪步的,他也沒當回事,純屬刷個優越感。

“領導你看我臉上,被那小子給揍的,還有我爹也被打了,你給評評理,是不是得把他抓起來!”王賴子指著蘇陽,又指了指王老爹。

警察順手看去,沒注意到當事人,卻看到了張軍,立刻小跑了過去,從兜裡掏出一根華子,軟包的皮都蹭掉色了,看來平時不抽,純屬撐場麵用的。

“軍叔您在這呢?前幾天您那個複業證明都蓋好章了,回頭啊我給您送過來。”

張軍伸手接了根煙,“小胡來了啊,咱這點事就不占用公車了,回頭那證明我自己去鎮上拿。”

“行,到時候咱們去機關食堂,我請您吃飯。”說完,小胡低聲在張軍耳邊嘀咕了一句:“軍叔,今天這事您看咋處理啊?”

張軍瞪了他一眼,吼了一聲:“他娘的,當然公事公辦,公家人就得為公!”

被張軍一吼,小胡臉上有些掛不住,本想著榜著張軍這棵大樹博點好感,以後等複業升遷了能說上句話,沒曾想弄巧成拙了。

小胡警官又看向蘇陽:“你為啥打人?打人犯法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