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啥?林家丫頭來了!(1 / 1)

一般來說,貴的東西才有仿造的價值。

這年頭造假就已經很普遍了,更彆說幾十年後的今天了,什麼科技和狠活,瞞天過海的本事,多了去了。

仿造米達料的當屬貴州的羅甸玉,因為玉質中有閃亮的礦物質,跟米達料的外形相似,也能達到無結構的純淨狀態,經常以假亂真,擾亂市場。

更可氣的是,羅甸玉也能開具出“廣義和田玉”的證書,所以如今的米達料,幾乎都是用羅甸玉“正規”頂替。

“不過想想那是塔吉克人的財富,下次再去時,看看是否有機會再換幾塊。”

蘇陽微微出神,係統既然能衡量到兩千塊的價值,就說明這個深藏在大山中的料子,裂紋和綿都是極少的。

如果拿到市麵上,能賣出一個很高的價格。

蘇陽興奮抱著石頭親了一下,準備明天找卡布提去問問價,相信他對這個會很有興趣。

第二天一早,蘇陽起床後便來到廚屋,拿起爐子上冒熱氣的水壺澆在臉盆裡,再兌上一點涼水,洗了把臉,打上肥皂,順便把頭也洗了。

頭發擦乾水,對著爐子烘烤了一會,乾的也很快,又對著鏡子抓出了一個三七分,奢侈的抹了一點摩絲。

上次在百貨市場買的皮夾克,一直也沒有機會穿,搭配今天的發型,也是《重慶森林》裡的金城武。

今天去城裡找卡布提,原本不用這麼刻意打扮,如果碰到古麗,那就另說了。

經過一早上的精心打扮,蘇陽叼著煙來到村裡,路口有幾個婦女扯著線團子聊天。

看到蘇陽走過來,二嬸子湊進後,眼睛貼在臉上才認出這是蘇陽。

“呦嗬,這不是陽子嘛,我當是哪個電影裡的明星呢,突然整這一身,你彆說,跟你二叔年輕時候很像。”

“那二嬸兒可撈著大便宜了。”

“那會嬸兒年輕,隻找皮囊好的,但是現在要我說啊,找男人皮囊好沒用,得硬氣,不然天天廢老勁了!”

旁邊的幾個婦女捂著嘴咯咯一笑,“他嬸兒,誰說不是呢,你有啥好招兒沒有?”

“這能有啥好招,還不是那老三樣,嘴磨皮,手磨繭,腚磨爛唄…”

蘇陽沒心思聽他們扯老婆舌,剛準備去豬圈看看時,劉小成騎著車子從外麵趕了過來,風塵仆仆的。

看到蘇陽也是愣了一下:“臥槽,這是陽子啊?冷不丁的我還沒認出來。”

蘇陽嘿嘿一笑,甩了一下頭,“小成哥,你這是乾啥去了?著急忙慌的,我熱巴嫂子家裡偷人了?”

“滾犢子!”劉小成推了蘇陽一把,“那啥,陽子,我聽說個事,得趕緊跟你通個氣。”

“啥事你說唄。”

“你那個青梅竹馬,林曉倩,聽說遷到咱這來了。”

幾個婦女聽到林曉倩的名字,也忘記探討乾貨了,直接圍了過來,“小成啊,你說誰來了,林曉倩?”

“嗯呐唄,我今天去鄉裡聽機械廠的老李說的,人家跟廠裡的梁主任的公子哥好上了,直接給辦了戶口,送五十畝大糧地,還帶果園。”

五十畝大糧地,還帶果園!

他娘的,這種待遇就是放到現在也沒有啊,現在雖然彌補了一下,但還得自己開墾,跟耍無賴沒啥區彆。他們當初來的時候才分十畝鹽堿地。後麵自己播種撒糞,這才能長成莊稼。

憑啥剛來就分大糧地,真他媽的關係戶不是人啊。

大家罵了幾句嘴子,回頭看向蘇陽:“陽子,那林曉倩來了,你咋想的?”

蘇陽此時還在腦海裡搜索關於林曉倩的信息,因為時間太久,都已經快忘了,這猛的一下出現,蘇陽的腦殼有些宕機。

“來就來唄,跟我有什麼關係?”蘇陽雙手插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大家看蘇陽的表情,跟想象中不太一樣。

當初蘇陽為了娶那林家丫頭,鬨的滿村皆知,連說媒的都換了好幾個,他爹蘇老漢為了湊那彩禮,快把整個村都借遍了,可惜沒有人願意搭手。

誰都知道蘇陽家的情況,壓根沒有償還能力,瘸腿的爹,迷信的娘,還有一個懶漢兒子。還非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不是明擺著成不了嘛!

因為這事,鬨出了不少笑話,十裡八村的提起喬木村的西懶,沒有人不知道。

劉小成看向蘇陽,將洋車子一踢,給撐了起來:“陽子,你確定無所謂?那家夥前段時候還要跳河的,要不是你老漢給你一棒槌,都拉不回來。”

好家夥,提起了這茬,蘇陽心裡倒是過不去了,這一棒槌直接把人砸沒了。

但是關於林曉倩那個女人,蘇陽的原身倒是為她耗費了不少心神。

外人隻知道蘇陽吊兒郎當不乾正事,可在感情方麵也是癡情種子一枚。

當年還沒遷戶口的時候,蘇陽跟林曉倩就是青梅竹馬,蘇陽比林曉倩大三歲,當年蘇陽上五年級,林曉倩上二年級。

等到林曉倩上到五年級,他們就同級了。

為了等林曉倩同級,蘇陽連上了三個五年級。

本來有機會上初中的,結果蘇陽沒考上,林曉倩考上了。

那會兒,林曉倩家庭條件好,父母都是小學老師,家教出眾,上過中專,接受過“文藝複興”的荼毒,讀過《傷痕》《孤獨》《靈魂的哭泣》,當屬鐵杆子文青。

思想境界跟農村人有差彆。

加上林曉倩是獨生子女,那個年代還沒有計劃生育,思想境界就像“奔騰不息的愛河”,尋找天邊的橄欖樹。

像這樣的思想境界,豈能是蘇陽這樣的凡夫俗子能夠染指的。

但是林曉倩那時候年輕懵懂,覺得蘇陽很真誠,像北島的那首《回答》裡的墓誌銘,在胳膊上刻上了林曉倩的名字,便跟蘇陽好上了。

來回寫了幾年的情書,也算是情投意合,用林曉倩父母的話說就是“兩個黯淡的靈魂邂逅了。”

可是寫著寫著,林曉倩的思想境界提升了,又遇到了更高級的靈魂,那人有一個區長父親。

蘇陽站在那裡,就像《懸崖邊上的樹》“他孤獨的站在那裡,顯得寂寞而倔強。”

林曉倩最後一次給他回信說:“忘記我吧,我已用風雪把過去埋葬,忘記我吧,我已用淚水把恥辱洗光”。

蘇陽心灰意冷,一時衝動,回信說:“去你媽的蛋。”

那段時間,蘇家受到二姨蠱惑,加上蘇陽學業無望,本著大好錢程的目標,蘇陽毅然決然帶著一顆破碎的心,來到了和田。

自打來到和田後,蘇陽屁活不乾,成為村中懶漢。用他自己話說,靈魂已被林曉倩定在了恥辱柱上。

後來得知,林曉倩被高級的靈魂摔了一個狗啃屎,蘇陽突然覺得自己有了機會,便死纏爛打,求爺爺告奶奶,托了媒人前去說親。

人家父母開口就是“一動不動”這種超越時代的產物。

其實,人家壓根就是沒想應承這事。

蘇陽想著想著,覺得原身的自己還挺可憐。

果不其然,林家這次遷移戶口到和田,是她又遇到了更高級的靈魂,那人有一個國營機械廠主任父親。

像這種永攀靈魂高峰的女人,蘇陽嗤之以鼻,送她最後一句詩:“你,真好看,像你媽的蛋。”

多好,跟多年前自己寫的那封信,對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