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雞一看到楊鳴,就冷哼一聲:“你他媽跑哪去了?”
楊鳴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有事?”
“文哥找你。”花雞不爽地說完,就上了車。
楊鳴從摩托車上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皮卡車後座的門,鑽了進去。
十幾分鐘後,車子在一個魚塘邊停了下來。
魚塘麵積不小,水麵在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塘邊幾棵高大的樹伸展著盤根錯節的枝乾,搭建在水麵上的竹樓,像一座座小島,錯落有致地分布在魚塘上方。
楊鳴跟著花雞走上其中一條竹製走道,腳下的竹子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他們來到了最大的一間竹樓前,花雞推開吱吱作響的竹門,示意楊鳴進去。
剛踏入竹樓,一股濃鬱的煙草味就撲麵而來。
屋內光線昏暗,楊鳴眯起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光線後,他看到孫文正坐在一張竹椅上,懶洋洋地抽著水煙筒。
水煙筒冒出的煙霧在空氣中繚繞,給整個房間增添了一層朦朧。
孫文深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股煙柱,這才抬頭看向剛進來的楊鳴。
“來了?”孫文的聲音低沉沙啞,“坐吧。”
楊鳴環顧了一圈四周。
竹樓內部空間不小,牆上掛著一些奇怪的麵具和裝飾品,看起來像是少數民族的工藝品。
一張大竹桌占據了房間的中央,上麵擺滿了各種酒瓶和煙灰缸。
花雞已經自顧自地在一旁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開始喝了起來。
楊鳴走到孫文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等待著對方開口。
煙霧繚繞的竹樓內,孫文放下手中的水煙筒,目光炯炯地盯著楊鳴。
燈光昏暗中,楊鳴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眼神中的審視。
“你來這也有一個月了吧?”孫文開口問。
楊鳴微微點頭,“嗯。”
孫文往後靠在竹椅上,竹子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他緩緩道來:“現在呢,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老老實實在倉庫上班。第二,就是幫公司做事。”
說完,他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滄江啤酒,仰頭灌了一口。
楊鳴注意到瓶身上還掛著水珠,顯然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不久。
孫文將啤酒放下,瓶底與竹桌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怎麼選,看你自己,我們也不強求。”
楊鳴抿了抿嘴,眉頭微皺。
他能感覺到這句話背後的分量。
猶豫片刻,他問道:“幫公司做事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一旁的花雞就忍不住插嘴,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輕蔑:“還他媽能什麼意思?你為什麼來納市,你心裡沒點B數嗎?”
楊鳴眼神一冷,死死盯著花雞。
空氣中的火藥味頓時濃烈起來。
花雞被這眼神激怒,猛地站起身來,椅子在竹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看什麼?是不是想要和老子練練?!”他挑釁地喊道,拳頭已經攥緊。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孫文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在竹樓內回蕩。
“你他媽能不能讓老子把話說完?給我滾出去!”他對花雞怒吼。
花雞臉上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悻悻地離開了竹樓,臨走時還狠狠地瞪了楊鳴一眼。
等花雞的腳步聲消失,孫文才重新看向楊鳴,語氣平緩了些:“你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朱哥找他朋友打聽了,你在你們老家把人家兒子給弄死了……”
聽到這裡,楊鳴的眉頭緊鎖。
他沒想到自己的過去這麼快就被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