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花雞忍不住追問:“文哥,朱經理那邊怎麼說?”
他的眼睛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瞟向後座的楊鳴,似乎還在消化今晚發生的一切。
孫文吐出一口煙霧,語氣平淡:“沒怎麼說,他就讓我不要喊人過來。”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絲洞察的神色:“我感覺,他應該是被明哥訓了。”
“嗯?”花雞不解。
孫文解釋道:“在電話裡,朱哥的聲音有點不對勁。”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上層博弈的敏銳感知。
花雞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那怎麼弄?明哥不會……”
孫文打斷了他:“你慌什麼?明哥就算找麻煩,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
說著,他轉頭看了一眼後座上昏迷的楊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以後納市道上又要多一個人物了。”
……
馮斌有遇刺的消息如一陣旋風,在納市道上迅速傳開。
隨著時間推移,事件的細節被添油加醋,愈發神乎其神。
楊鳴也因此多了一個響亮的外號:包廂戰神!
然而,他卻對自己聲名鵲起,毫不知情。
出事當晚,他被孫文和花雞秘密送到了納市鄉下的一個傣族村落養傷。
一周的靜養,楊鳴的傷勢逐漸好轉,終於能夠下床活動。
然而,鄉下的生活節奏和文化習俗,卻讓他頗感不適。
最令他困惑的是,傣族女性毫不避諱地在自家門前的水龍頭旁洗澡。
起初,楊鳴不知所措,總是尷尬地避開視線。
後來他才了解到,這是當地的傳統習俗。
在傣族人的觀念中,水代表著純淨和聖潔,而人性本善,天真無邪。
養傷的日子裡,孫文幾乎每隔一兩天就會來看望楊鳴。
兩人之間逐漸變得熟絡,即便是曾經對楊鳴頗有微詞的花雞,態度也發生了明顯的轉變。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口無遮攔,言語中多了幾分尊重。
這種變化雖然微妙,楊鳴心知肚明。
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得意或者輕視。
他深知,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尊重不是靠嘴上說說就能獲得的。
唯有用實力說話,才能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中站穩腳跟。
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夜總會事情過去後的一個月,在一家僻靜的小餐館內,楊鳴、孫文和花雞圍坐在一張方桌旁。
桌上擺滿了當地特色菜肴,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香氣和淡淡的煙味。
楊鳴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問:“文哥,馮斌有和朱經理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
孫文聞言,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玉溪,熟練地取出一支,同時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水煙筒。
他掐掉煙的過濾嘴,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他周圍繚繞。
“說來話長啊。”孫文吐出一口煙,眼神變得深邃,“馮斌有是周軍的人。周軍在納市道上是個響當當的大哥,納市一半的娛樂城基本上都是他開的。”
他又“咕嚕咕嚕”地吸了一大口水煙,繼續說道:“幾個月前,馮斌有的一個親戚搞了一批冷凍肉,走的是咱們瀚海的物流。肉運到嘎南倉庫後,對方一直沒來提貨。朱經理怕肉壞了,就租了個冷庫把肉存了進去。”
楊鳴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
孫文繼續道:“這一放就是三個月。等對方來提貨時,卻不肯付冷庫的倉儲費。朱經理一怒之下,就把所有的肉都丟進了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