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其實朱哥和你的經曆有點相似……”
他的聲音低沉,慢慢道來:“在沒有進瀚海之前,朱哥開了一家小型物流公司。那時候他和他老婆還有女兒,三個人日子過得也還不錯。直到後來,他得罪了一個人。”
孫文的眼神變得深邃,仿佛在回憶那段黑暗的往事:“那個人外號叫老貓,在道上也混得不錯。一開始雙方矛盾也不是很大,對方讓朱哥把物流公司轉讓給他,事情也就算了。可朱哥一家大小,都靠著那家物流公司吃飯,他自然不肯。”
“後來越演越烈,在一次雙方談判的過程中,朱哥當著眾人的麵掀了桌子……”
孫文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個時候的朱哥還不是道上的人,他這麼搞吃虧的自然是自己。老貓就把他打了一頓,也驚動了執法隊。”
楊鳴靜靜地聽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孫文繼續說道:“本來朱哥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可誰知道……”
他將抽完的煙蒂隨手丟到地上,用腳踩滅,聲音變得有些冰冷:“那天朱哥從公司回家,推開門的時候,老貓帶著一群兄弟就坐在他家裡……他們當著朱哥的麵,把朱哥老婆給侮辱了。不僅如此,朱哥的女兒也被毀了容。”
聽到這裡,楊鳴的眉頭緊緊皺起。
孫文的聲音帶著一陣歎息:“這件事對朱哥打擊很大,事後老貓找了幾個小混混去頂罪,執法隊那邊也沒有繼續追究。而朱哥的物流公司,也易了主。從那天開始,朱哥整個人就渾渾噩噩,每天借酒澆愁。”
“事情過去了半年,朱哥的老婆和女兒精神上受了太大的刺激,兩人就喝農藥自殺了。”
“朱哥為了報仇,找了一輛貨車,直接把老貓給撞死。之後就逃去了緬甸。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明哥。”
病房內陷入一片沉寂,隻有遠處的醫療設備發出輕微的嗡鳴。
孫文長歎一口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感慨:“唉,很多時候,有些人走上黑道,都是這個世道逼的。家裡沒有靠山,沒有實力,他們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忍氣吞聲,要麼拿起刀!”
楊鳴沉默不語,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似乎在朱波的故事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這個黑暗世界的殘酷和無奈……
“這就是為什麼,朱哥會收留我的原因?”楊鳴問。
孫文點頭:“嗯。你和朱哥有很多地方很像,不過你比他狠。朱哥這個人,有時候還是太仁慈,太優柔寡斷。我跟了他這麼多年,對他太了解了。”
楊鳴好奇的問:“文哥,那你當初是怎麼跟的朱哥?”
“我?”
孫文笑了起來,正要開口說話,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花雞炸炸呼呼地闖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水煙筒,臉上寫滿了不滿。
“我日,一個煙筒要老子六十塊!真他媽的黑!”
他把灌好水的煙筒遞給孫文,後者卻站起身,眼中帶著一絲無奈:“讓你去買個煙筒,你去那麼久,老子都把煙抽完了。”
孫文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留著你自己用吧,我還要去一趟朱哥那邊,你好好照顧小楊。”
說完,他離開了病房,隻留下花雞和楊鳴兩人大眼瞪小眼。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花雞的口無遮攔讓兩人的關係一直有些微妙。
花雞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掏出一盒雲煙,然後用水煙筒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