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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鳴和花雞驅車將王偉送到了康寧醫院。
這座由張誌強早年打拚的時候創辦的四層小醫院,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光,目前主要服務周邊居民。
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走廊裡,熒光燈的冷光照亮了潔白的牆壁。
安頓好王偉後,兩人回到了皮卡車上。
楊鳴搖下車窗,讓清涼的夜風驅散了些許凝重的氣氛。
他轉向花雞,語氣堅定地說:“明天,你不要開口說今晚的事,讓華成中說。”
花雞皺眉,一臉不解:“為什麼?”
楊鳴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釋道:“你想想,華成中現在是采石場的正式負責人。讓他直接向文哥和朱哥彙報,更合適一些,也能展示我們對他的信任。”
他頓了頓,繼續說:“況且,華成中作為現場負責人,對事件細節最清楚。由他彙報可以確保信息的準確性。”
花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再說了,華成中和朱哥不是很早就認識了嗎?讓他說,更好一點。”楊鳴的眼中閃過一絲什麼,“如果我們總是事事親力親為,華成中可能會養成遇事就依賴我們的習慣。長遠來看,這對采石場的管理不利。”
花雞並沒有這麼多花花腸子,也不太明白楊鳴的深意:“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楊鳴微微一笑,他這是在為未來考慮。
如果事態進一步惡化,他和花雞可以有更多回旋餘地。
他很清楚,自己剛剛站穩腳跟,不能太過鋒芒畢露。
這些都是在工地上學來的。
有時候,太過冒尖反而會適得其反……
這是楊鳴第二次來到望江樓,他並不太喜歡,這家矗立在滄江岸邊的特色飯店。
主要原因是這裡總是人聲鼎沸,即便有包廂,也不太適合談論正事。
然而,由於對納市還不夠熟悉,加上朱波與這裡的老板交情甚篤,他們也隻能選擇在此會麵。
太陽西下,楊鳴、花雞和孫文早早就抵達了飯店。
三人落座後,很快就展開了交談。
孫文抱著水煙筒,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說道:“過幾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花雞一邊往嘴裡丟著花生,一邊好奇地問:“文哥,你要去哪?”
“普市。”
“去那邊乾嘛?”花雞追問道。
孫文深吸一口煙,緩緩道:“上麵安排的,我也不太清楚。聽朱哥的意思是,是強哥親自下達的命令。”
花雞眼睛一亮:“強哥在普市?我日,這次過去不會是去乾架吧?那你得帶上我!”
孫文白了他一眼:“打個毛。你覺得要是打架的話,會讓我去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估計,公司應該是想讓我去那邊管理什麼產業。”
花雞聞言一愣:“那以後你都要待在那邊了?那這邊咋整?”
孫文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些許不確定:“現在還不清楚,等我先過去看了再說。”
楊鳴靜靜地坐在一旁,默默傾聽著這段對話。
對於公司的許多事務,他目前還不太了解。
他隻知道張誌強近兩年一直在向周邊城市擴張,至於具體如何操作,他並不清楚。
不過,楊鳴心中有個猜測。
張誌強親自出馬,十有八九是采用各種強硬手段。
瀚海是目前唯一一個敢如此行事的公司,這也展現出了張誌強的雄心壯誌。
楊鳴回想起有一次孫文酒後吐露過,張誌強似乎希望在四十歲之前,成為西南三省的大哥。
雖然這種話聽起來有些不切實際,但楊鳴覺得未必全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