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試探性地問道:“朱經理,那你說蔣峰那邊要是知道嚴學奇沒有得手,他會不會……”
話還未說完,朱波的眼神就冷了下來,語氣中充滿了殺意:“日他媽!他竟然跟我玩陰的,那就彆怪我下手狠!”
“朱經理的意思是,要找人去乾蔣峰?”楊鳴追問。
朱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向花雞要了一顆檳榔,丟進嘴裡嚼了起來。
他咀嚼了幾下,才冷冷地說:“不是要乾,是要把狗日的給弄死!”
楊鳴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讓我去吧。”
這句話一出,病房內瞬間安靜下來。
朱波愣了一下,花雞則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楊鳴。
楊鳴繼續道:“我才來納市沒多久,他們很多人都不認識我,辦起事來比較方便。”
朱波若有所思地盯著他,陷入了沉思。
花雞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顯然在猜測事情的走向。
近一分鐘的沉默後,朱波開口道:“花雞,你去外麵搞點吃的過來,老子肚子餓了。”
花雞起身離開,經過楊鳴身邊時,使了個眼色,似乎想詢問什麼。
楊鳴微微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等花雞走後,朱波直視楊鳴的眼睛,問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百分之八十。”楊鳴回答得斬釘截鐵,“隻要確定蔣峰在什麼地方,身邊有什麼人,找準機會,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朱波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不怕嗎?”
“不怕。”楊鳴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朱波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老子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幾天你準備一下,等我通知。我會讓人摸清楚狗日的行蹤。”
“好的。”楊鳴點頭應允,輕輕地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
兩天後,滄西沙場,吊腳樓內。
花雞和楊鳴兩人坐在一張竹桌前,桌上放著一把五四手槍。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桌麵上,映射出手槍冰冷的金屬光澤。
花雞撕開一顆檳榔丟進嘴裡,然後拿起槍,“哢嗒”一下按掉彈匣,接著拉動套筒,退掉槍膛裡的子彈。
他抬眼看向楊鳴,問道:“你知道這把槍,當初是誰給我的嗎?”
“文哥?”楊鳴猜測道。
花雞點頭確認:“以前我一直覺得出來混,不摸槍,就他媽跟沒混一樣。那個時候天天吵著讓文哥搞一把給我防身……我記得那天,文哥喝得有點多,就說要和我打個賭。”
他繼續回憶道:“他當著我的麵把子彈退光,空倉掛住套筒,然後把槍複位遞給我,讓我對準自己太陽穴開一槍。說如果我開了,他就把槍給我……”
花雞自嘲地笑了笑:“我當時覺得這有什麼的,結果剛拿到槍的時候,我就有些緊張了。你說這東西也夠邪乎的,看著也就那麼一回事,拿到手裡又他媽是另外一回事……”
“我當時拿過槍,放到太陽穴上,就他媽扣不下扳機!就跟中了邪一樣,明知道槍裡沒子彈,可我就沒那個膽!”
花雞歎了口氣,說:“文哥說我不適合玩槍……說實在的,這槍到我手裡,好幾年了,我也就開過幾次。還是放的空槍。”
楊鳴聽完,笑著回應:“正常。槍和刀不一樣,刀除了砍人殺人,還可以做其他的事。可槍製造出來就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人。或許,它從誕生的那一刻,就帶著殺氣。”
“說的好像,你碰過槍似的。”花雞沒好氣地把手裡的五四遞過去,“喏,你敢不敢用它指著自己腦袋開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