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抿了抿嘴,猶豫片刻後又問:“雞哥,你要一個人去?”
“老子叫你滾,你他媽耳朵聾了?”花雞怒目而視。
黃毛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語,騎上路邊的一輛踏板摩托車匆匆離去。
花雞推開車門,握緊手槍大步走向棋牌室。
他推開棋牌室的大門,裡麵還有四五桌人在專注地打著牌。
花雞的目光迅速掃過全場,很快鎖定在最裡麵那桌上的人。
“日你媽,老子這把絕對自摸!”
於斌手裡摸起一張麻將,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一刻,他看到了花雞。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心中警鈴大作!
“於斌,我日你媽!!!”花雞怒吼一聲,抬手就扣動了扳機。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近,中間還隔著幾桌人。
“砰砰砰”幾聲槍響過後,於斌迅速躲到桌子底下。
其他人則被嚇得驚慌失措,四散奔逃。
“於斌!日你媽的!你給老子出來!”花雞又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不遠處的麻將桌,將碼好的牌打得四散飛濺。
於斌臉色煞白,但很快冷靜下來。
他左右環顧一番,猛地掀翻麻將桌,朝後門跑去。
花雞又連開兩槍,可惜槍法不準,沒有擊中目標。
他緊追不舍,衝出後門時,於斌已經跑到了馬路上。
這一次,花雞穩了穩手,瞄準後開槍,子彈剛好擊中了於斌的腿部。
正當花雞準備再開一槍時,發現子彈已經打光。
於斌一瘸一拐地橫穿馬路,拚命鑽進一條小巷。
花雞咬緊牙關,繼續緊追不舍。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雅閣橫亙在花雞麵前。
車窗降下,楊鳴的聲音傳來:“上車!”
花雞一時愣住,猶豫不決。
“你他媽再不上車,執法隊就來了!”楊鳴厲聲喝道。
花雞最後看了眼對麵巷子裡於斌消失的方向,一咬牙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馮朋立即掛擋,油門一踩,車子飛速駛離現場。
車內氣氛凝重,無人開口。
楊鳴眉頭緊鎖,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眾目睽睽之下開槍的後果,大家心知肚明。
執法隊必定會嚴查到底。
任何槍擊案都會被列為重案,不論是否造成人員傷亡。
一旦動用槍支,事態性質就徹底改變了。
這也是為什麼楊鳴之前處理蔣峰時選擇用刀。
在瑞市,大兵他們對付張老二也沒用槍,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槍雖然好用,但帶來的麻煩也是巨大的。
這就是道上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用槍的原因。
楊鳴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後座的花雞:“一會兒我讓馮朋送你去瑞市。我在那邊認識個大哥,你先去他那兒躲段時間。”
“於斌怎麼辦?”花雞紅著眼睛吼道,“老子要弄死狗日的!”
“你能不能冷靜點?”楊鳴轉頭道,“你已經失手了,人絕對不能再有事!”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你放心,於斌的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現在你就聽我的,先去瑞市,明白嗎?”
“朱哥那邊……”花雞欲言又止。
“我會去跟他解釋。你現在什麼都彆想,去了瑞市老老實實待著。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會通知你。”楊鳴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這裡麵有些錢,你先拿著用。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彙過去。”
淩晨兩點,城市的喧囂早已褪去,隻剩下零星的路燈在黑暗中倔強地閃爍。
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儘頭,一家不起眼的小診所卻依然亮著微弱的燈光。
診所裡彌漫著刺鼻的酒精和消毒水的氣味,與隱隱約約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