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定了。”楊鳴看了眼手機時間,“現在回去休息,明天你再來踩點。”
越野車掉頭駛回邁紮央。
夜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帶著絲絲涼意。
兩人都清楚,這個計劃意味著什麼,但誰也沒再多說什麼。
……
天一亮,七點多楊鳴就去了賭場。
上午給荷官們開了個會,安排好之後,他便離開。
陽光毒辣的正午,楊鳴戰在昌潤大酒店對麵的小巷裡。
從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到酒店的正門和停車場的出入口。
他掏出一條口香糖塞進嘴裡,開始了漫長的守候。
酒店門口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一個穿製服的泊車小弟正站在陰涼處打盹,楊鳴觀察了一會兒,起身走向酒店旁邊的小餐館。
“老板,來碗麵。”
麵館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華人,一口滇南口音。
楊鳴借著吃麵的功夫,跟老板閒聊起來。
“昌潤那邊住的都是什麼人啊?”楊鳴狀似隨意地問道。
“有錢人唄。”老板一邊擦汗一邊說,“前兩天來了幾個大老板,開的那車嘖嘖,兩輛黑色的路虎,氣派得很。”
楊鳴心裡一動:“是不是經常有人跟著?”
“那可不,我數了有六七個人,天天輪流來我這吃麵。”老板眼睛一亮,“那些人出手大方,一頓麵都給小費。”
正說著,一個魁梧的男人走進麵館。
楊鳴認出這是馮斌有的手下,連忙低頭扒麵。
那人要了份炒粉,還打包了幾份。
“還是老樣子,多放辣?”老板熱情地說,“其實你不用每次都自己過來,你留個我的電話,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給你們送過去。”
“不用了,明天要出趟遠門。”那人隨口答道。
楊鳴豎起耳朵,繼續裝作專心吃麵的樣子。
從兩人閒聊的對話中,楊鳴得知了更多細節。
周軍明天一早要去老街,準備帶上馮斌有和四個保鏢,開兩輛路虎去。
等那保鏢提著打包的飯盒離開,楊鳴也結了賬。
下午,楊鳴又在附近轉悠了幾圈,把周軍他們可能走的路線和時間都記在心裡。
等傍晚回到賭場時,他已經把整個計劃完善得更加細致。
兩輛路虎,總共六人……
時間就在明天……
楊鳴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眉頭微皺。
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有一絲說不出的不安。
……
第二天一早,昌潤大酒店頂層套房內。
周軍剛把行李收拾好,正準備出門,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讓他眉頭緊鎖:“路上有埋伏,小心……”
看著這條短信,周軍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喊來馮斌有:“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會晚一點。”
“好的,軍哥。”
幾分鐘後,兩輛車從酒店停車場使出。
黑色路虎開道,一輛豐田緊隨其後。
晨光中,車子緩緩消失在主乾道的拐角處。
楊鳴坐在停在街角的皮卡內,阿水握著方向盤,顯然有些緊張。
阿水和蟑螂,是花雞在瑞市結交的,因為案底問題才逃到這邊。
這些日子,對花雞的照顧,他們一直記在心裡,而且也比較信得過。
對周軍動手,僅憑楊鳴和花雞兩人,顯然不夠保險。
所以在決定動手之後,花雞就找到了他們,承諾事成之後會給他們一筆錢。
而此時,阿水跟著楊鳴,而蟑螂則是早就和花雞在指定地點埋伏。
“跟上去,保持距離。”楊鳴開口道。
皮卡悄然啟動,跟了上去。
在雷基附近修理廠蹲守多時的花雞和蟑螂,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
修理廠的老板被五花大綁在鐵皮房裡,嘴裡塞著破布。
……
“楊哥,他們過了十字路口了。”阿水的聲音略顯緊張。
楊鳴看了眼時間,九點二十。
他摸出電話,撥通花雞的號碼:“他們快到了。”
花雞立即行動,將混著釘子的塑料袋拋向路麵,偽裝成普通的垃圾袋。
……
九點三十,路虎和豐田轉過彎道,輪胎碾過塑料袋的聲音清晰可聞。
刺耳的“砰”聲接連響起,兩輛車劇烈搖晃,不得不在路邊停下。
“他媽的!”馮斌有的怒罵聲隱約傳來。
幾個保鏢下車查看輪胎,發現已經被戳得千瘡百孔。
“前麵有個修理廠。”有人指著不遠處說。
兩輛瘸腿的車艱難地向修理廠駛去。
楊鳴示意阿水加速。
皮卡猛地竄出,橫在修理廠大門前。
兩人拔出手槍,剛下車,幾聲槍響,就從修理廠裡傳了出來!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鳴忽然發現不對勁!
院子裡的兩輛車裡的人中,好像沒有周軍!
他來不及細想,幾顆子彈已經打在了皮卡車上。
“趴下!”楊鳴一把拉住阿水,滾到車後。
車子被打得叮當作響,火星四濺。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那種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他們可能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