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吧。”嚴學奇搖搖頭,“留個電話,明天叫上你那個同夥一起來。先練練槍再說。”
臨走時,大毛還不忘威脅:“小子,彆想著跑。敢跑的話,老子下次見到你就弄死你!”
等楊鳴離開,大毛顯然對這個決定不太滿意:“老嚴,我覺得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咱們兩個直接乾不就完了?”
“我們是去搶劫,不是去殺人。”嚴學奇慢悠悠地說,“開車要人,搬錢也要人。多兩個苦力總是好的。”
“也是。”大毛露出陰狠的笑容,“等拿到錢,再把這兩個雜種做掉,一了百了。”
“再說吧。”嚴學奇無奈地搖搖頭。
……
楊鳴回到那間破舊的出租屋,房間裡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花雞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見他回來,立馬坐了起來。
當楊鳴把遇到嚴學奇的事情說完,花雞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要我們跟他一起去搶劫賭場?”
他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
楊鳴靠在牆邊,有些無奈地點點頭:“誰能想到會在這遇到他們?”
“我日!”花雞從床上跳起來,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踱步,“那你什麼想法?要不要去?”
他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萬一事成之後,他們殺人滅口怎麼辦?”
提起嚴學奇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通緝犯,花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
在道上混的都知道,嚴學奇乾掉人從來不會手軟。
“可如果不去,恐怕會被他們惦記上……”楊鳴皺著眉頭說,“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等事成之後,我們先下手為強。”
“你是說……”花雞瞪大了眼睛,“你想乾掉嚴學奇?”
“這要看他們。”楊鳴平靜地說,“隻要他們不對我們動手,我自然也不會亂來。”
花雞深吸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回床上:“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幾把爛事?”
楊鳴望著窗外炙熱的陽光,心裡不由盤算起來。
現在離開老街並不明智。
這裡緊鄰中緬邊境,一旦納市那邊有什麼動靜,隨時可以回去。
要是跑到仰光,雖然安全,但想要回國就麻煩了。
再說了,他也沒打算一輩子當個亡命之徒。
如今他的計劃是等待時機,一旦周軍有所行動,納市必定大亂。
到時候,他就可以趁機潛回去,見機行事。
……
第二天中午,楊鳴和花雞按約定來到橡膠林。
陽光穿過密集的樹冠,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橡膠味,悶熱潮濕得讓人透不過氣。
成排的橡膠樹上都有刀割的痕跡,鐵絲纏繞其上。
這是割膠工人的傑作。
每天淩晨,他們就會來到這裡,在樹乾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在鐵絲上掛一個小碗,等待乳白色的橡膠汁液慢慢滴落。
據說一棵橡膠樹,每天能有一塊錢的收益。
嚴學奇正靠在一棵橡膠樹下抽煙。
看到兩人來了,他緩緩站起身,像一頭慵懶的豹子般走了過來。
這是花雞第一次見到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通緝犯,不由得繃緊了全身肌肉。
“來了就開始吧。”嚴學奇朝不遠處的大毛打了個手勢。
大毛從一個破舊的帆布包裡拿出兩把黑洞洞的手槍。
楊鳴和花雞接過槍,冰冷的金屬觸感驅散了一些燥熱。
嚴學奇從腰間抽出那把保養得鋥亮的黑星手槍,目光鎖定十五米外排成一列的塑料瓶。
“看好了,我是怎麼開槍的。”
話音剛落,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般連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