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鳴這次來也沒什麼底氣,純粹是看在周老三之前幾次幫忙的份上。
在他看來,以陶群的身家,未必在乎那六百萬。
周老三這次完全是無妄之災,還好嚴學奇那尊煞神已經跑去了柬埔寨,不然楊鳴這次都不敢來瑞市。
“聽說強哥走了?”陶群端起床頭的水杯抿了一口。
“嗯,前幾天剛走。”
“這次你們瀚海可是大換血啊,現在公司誰在管?”
“王海,王經理。”
陶群眼裡閃過一絲懷疑:“他?打官司是一把好手,但做生意嘛……”
話沒說完,他笑著轉移了話題:“你這次來瑞市是?”
“公司玉石渠道那邊出了點問題,我來看看情況。”
“這個好說。”陶群輕鬆的說,“我認識幾個靠譜的供應商,回頭給你引薦。”
“那就多謝群哥了。”
“跟我客氣什麼?”陶群笑道,“我和你老大強哥那是過命的交情,再說遠宏物流我還有股份呢。都是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兩人又聊了會住宿的事。
陶群知道楊鳴住在錦江酒店,立刻主動提出讓他搬去西街的彆墅。
雖然楊鳴推辭說住哪都行,但陶群堅持要好好招待這位小兄弟。
整個探視過程中,楊鳴始終沒提周老三的事。
一來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二來看陶群現在的身體狀況,貿然提這事可能會適得其反。
臨走時,看著陶群蒼白的臉色,楊鳴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化解這場風波。
在道上混,最怕的就是這種牽扯不清的恩怨。
一不小心,就可能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麵。
夜色降臨,楊鳴和周老三坐在一家當地的小飯館裡。
店家早早就掛出了“暫停營業”的牌子,整個飯館裡隻有他們這一桌客人。
油煙味混著炒菜的香氣在狹小的空間裡盤旋,周老三給楊鳴倒了杯酒,眼睛緊盯著杯中搖晃的液體:“今天在醫院,陶群是什麼反應?”
不等楊鳴說話,周老三便繼續問:“你有沒有提……”
他話說一半就停住了。
“沒有。”楊鳴搖搖頭,“他躺在病床上,臉色發白,我覺得時機不對。要是這時候提起這事,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周老三聽完,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老弟,你覺得這事還有和解的可能嗎?”
楊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歎了口氣:“說實話,還真不好說。他這次挨了一槍不說,還可能要落下殘疾。這個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
“唉……”周老三重重地歎了口氣,自嘲地搖搖頭,“我這些年在瑞市做生意,一直都是能和則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次啊,真是鬼迷了心竅。”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儘。
本來要對付的那個仇家,周老三自己也能想辦法解決。
隻不過當時想著嚴學奇借了自己那麼多錢,要是就這麼讓他跑了,總覺得虧得慌。
這才讓對方幫忙了結這筆賬,誰知道會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你說這事鬨的……”周老三望著窗外的夜色,“人呐,還是不能貪便宜。”
酒過三巡,楊鳴答應周老三,過幾天找機會和陶群說一下,讓他等消息。
隔天,楊鳴就搬去了陶群的那棟彆墅住了下來。
緊接著他便聯係上了之前給瀚海供貨的玉石商人,約在了一家飯店見麵。
到達飯店的時候,劉永福已經等在門口,一看到楊鳴來了,趕緊迎上前。
“劉老板,久等了。”
“沒有沒有,能和楊經理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劉永福熱情地握住楊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