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是這樣。”楊鳴掐滅煙頭,“小偉和狄明守在外圍,不要進城。阿軍和朗安跟我進去,朗安負責去賭場摸查李明的具體位置。”
“鳴哥。”王偉前傾身體,“要不我也跟你們一起?”
楊鳴搖頭:“不行。李明見過你。我自己也得小心,彆被人認出來。你們兩在外麵接應,有情況隨時支援。”
“明白。”王偉點頭,不再堅持。
房間裡響起拉鏈和布料摩擦的聲音,眾人開始收拾裝備。
楊鳴從床底拖出一個黑色行李箱,裡麵是從緬族軍官那裡買來的軍用防彈衣。
“雖然穿起來不太舒服。”楊鳴拿起一件掂了掂,“但關鍵時刻能保命。”
厚重的防彈衣在燈光下泛著啞光,每一件都能擋住步槍子彈。
深夜,楊鳴帶著阿軍和朗安先行出發。
臨走前,他叮囑王偉和狄明:“明天把武器送到阿全那裡,然後就離開雷基。”
淩晨三點,皮卡車緩緩駛入邁紮央。
楊鳴躺在後座,透過車窗望著這座不夜城。
霓虹燈的光芒刺破夜空,大大小小的賭場燈火通明,街道上依然人影晃動。
路邊偶爾有武裝人員,但沒人攔下這輛普通的皮卡。
他們並沒有選擇入住旅館,而是去了教堂,楊鳴冒充自己是基督徒,又給了神父一些錢後,他們被安排住到了教堂後麵的一處簡陋小屋內。
屋裡隻有三張鐵架床和一張方桌,牆上掛著一幅褪色的耶穌畫像。
隔天一早,朗安換上一身筆挺西裝,拿著準備好的現金去了長運賭場。
阿軍則穿上破舊的衣衫,在臉上和手上抹了灰,蹣跚著走向街頭。
他燒傷的臉和殘缺的右手反而讓這個乞丐的身份更加可信。
而楊鳴則是留在了教堂,不大的教堂內,一大早就已經有幾個教徒在默默禱告。
他模仿著他們的動作,卻顯得笨拙生疏。
當神父開始領誦主禱文時,他的聲音遲疑而含糊。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照進來,在楊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跟著其他教徒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那些陌生的詞句漸漸變得順口。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凶惡。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們……”
人前頌經祈禱,人後籌劃殺局,這荒誕的對比讓他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教堂破舊的小屋內,彌漫著一股黴味。
楊鳴坐在方桌旁,望著牆上的耶穌畫像出神。
已經三天了,朗安在賭場裡始終沒見到李明的影子。
阿軍倒是把這片街區摸得門清,每條小巷、每個拐角都記在了腦子裡。
“這樣下去不行。”楊鳴敲了敲桌麵,“必須儘快確定李明的位置。”
朗安靠在門框上問:“會不會人根本就不在邁紮央?”
這個可能性讓楊鳴眉頭緊鎖。
他沉默片刻:“想辦法和賭場經理套近乎,找找突破口。”
“明白。”
“阿軍,那棟彆墅怎麼樣?”
阿軍蹲在牆角,左手無意識地摸著燒傷的臉:“這幾天我天天在那轉悠,連個人影都沒見著。估計是換地方了。”
“繼續盯著。多注意周邊情況。”
“好。”
五天後的深夜,朗安推開木門,臉上帶著笑意:“終於見到了!李明今天在賭場露麵,但具體住處還沒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