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夥都弄到手了?”
“恩,兩長一短。”
項達利眯起眼睛,聲音冷得像冰:“安排人盯緊四眼那邊。兩天後,要是楊鳴給不出滿意的答複,我們就動手!”
“明白,老大!”
……
納市東郊,一片老舊的城中村。
斑駁的牆麵上爬滿了雜亂的電線和水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黴味和下水道氣息的難聞味道。
在一棟五層樓高的老房子三樓,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小北坐在一張嘎吱作響的木板床上,咬牙處理著身上的傷口。
床板上鋪著一條褪色的床單,上麵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昏黃的日光燈在頭頂不規則地閃爍,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牆角堆著幾個塑料袋,裡麵裝著簡單的換洗衣物。
靠窗的小桌上放著半瓶劣質白酒和幾張沾血的紗布。
小北赤裸著上身,肩膀和後背上布滿了淤青和擦傷。
他用酒精棉球笨拙地擦拭著手臂上的一道刀傷,疼得倒吸冷氣。
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狗吠聲和醉漢的叫罵聲,偶爾還有樓上傳來的腳步聲,讓他神經質地抬頭張望。
鐵質的防盜窗在夜風中發出輕微的震顫,窗外牆上的霓虹招牌將暗紅色的光投射進來,給這個逼仄的空間平添幾分陰鬱的氣息。
頭頂日光燈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他本該離開納市,可在半路上,一個念頭讓他折返回來。
如今,隻有一個信得過的小弟知道他還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裡藏身。
他俯身從床底抽出一個報紙包裹,裡麵是那把黑星手槍,冰冷的槍身泛著幽幽的光。
彈夾裡還剩四發子彈,每一發都承載著他的仇恨!
幾天前的夜晚,他帶著幾個兄弟,準備在項達利情人家裡設伏。
計劃很簡單,等項達利來過夜時,給他一個永遠的溫柔鄉。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當他們開門闖進去時,看到的卻是項達利的情人和他手下的一個小弟正糾纏在一起。
雖然計劃出現偏差,但他們還是按兵不動。
將兩人捆綁後,一直等到淩晨兩點多。
項達利終於打來電話,說半小時後到。
就在他們以為,勝利在望時。
可誰知道,那個女人恐怕是怕項達利知道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在掛電話的瞬間,喊了一句:“不要回來,有人要殺你!”
這一聲喊叫,讓精心準備的計劃瞬間化為泡影。
暴怒的小北讓手下狠狠教訓了那個女人一頓。
最終,他們不得不撤離,可剛到樓下,就撞上了項達利的人馬。
原來自從和四眼結仇後,項達利就在住處附近安排了一支隨時待命的隊伍。
接到消息後,這支隊伍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雙方一照麵就紅了眼,扭打在一起。
最初小北還想著儘量不動槍,可對方人多勢眾,逼得他不得不扣下扳機。
兩聲槍響劃破夜空,其中一發正中一個拎著西瓜刀的漢子胸口。
那人中槍後還不甘地揮舞了幾下鋼刀,直到力竭倒地。
趁著這個空檔,小北帶著人突圍而出。
項達利隨後趕到現場,第一件事就是清場,讓手下的人先行撤離。
當他走進樓上的房間,看到赤身裸體的一男一女,瞬間明白了一切。
那個男人立刻跪地求饒,將給自己大哥戴綠帽的事情招了。
項達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可能砍了我的手足,你自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