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明白了。”他生硬地說道,“我這就派人去摸清楚嘎南倉庫的情況。”
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
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這個略顯粗魯的動作裡包含著顯而易見的不滿。
張靜精心打理的眉頭瞬間蹙起,一絲陰霾爬上她精致的麵容。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
片刻之後,她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這一次,她的聲音帶著刻意營造的柔和:“海哥,一會有空嗎?我想去你那邊坐坐……”
……
寬敞的奔馳車內,王偉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重重錘了一下真皮座椅的扶手,聲音裡帶著壓抑已久的不甘:“擺他媽什麼譜!要不是老子這段時間在外麵擺平那些事,翰海早他媽垮了!整天板著一張臉,把老子當什麼?當狗使喚?”
自從張誌強離世後,翰海內部暗流湧動,那些蠢蠢欲動的小頭目們一個個都在試探公司的底線。
每次都是王偉帶人出麵,用最直接的方式讓這些人安分下來。
在對付那些不安分的角色時,王偉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街頭打打殺殺的經驗讓他在這種場合顯得遊刃有餘,遠比在那間裝潢考究的辦公室裡自在。
可他付出的這些,在張靜眼裡似乎不算什麼,每次會麵時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都讓他心頭發堵。
要不是張靜手裡握著翰海的經濟命脈,要不是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他恐怕早就撕破臉皮了。
這種被製約的感覺,對一個靠拳頭打出來的人物來說,簡直像是一根卡在喉嚨裡的魚刺,讓他寢食難安。
“偉哥,”開車的小弟瞥了眼後視鏡裡王偉陰沉的臉色,試圖搭腔緩解氣氛,“依我看那個賤貨和楊鳴肯定……”
話音未落,王偉突然暴起:“你他媽說什麼?停車!”
這突如其來的怒火讓小弟措手不及,慌亂中將車靠向路邊。
車還沒停穩,王偉就已經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他箭步衝到駕駛座,一把將車門拽開,揪住小弟的衣領將人從車裡拖了出來。
“砰”的一聲,小弟被重重摔在地上。
王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燃燒著可怕的怒火:“你他媽算什麼東西?那是老子的事,輪得到你在這瞎比比?”
這一刻的王偉,展現出一種奇特的矛盾。
他可以咒罵張靜,但絕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麵前貶低這個女人。
這種複雜的心理,或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麼。
陽光斜斜地透過百葉窗,在四海律師事務所寬敞的會客室裡投下幾道光影。
這間位於市中心的高端律所,處處彰顯著一種內斂而不失格調的奢華。
實木牆板與深色地毯的搭配傳遞著厚重感,牆上掛著幾幅低調的現代水墨畫。
會客室一角,一座小巧的香爐正緩緩吐著檀香,讓這個空間多了幾分禪意。
這種極具韻味的布置,恰到好處地詮釋著主人對中庸之道的理解。
王海右手執壺,將一杯普洱緩緩注入青瓷茶杯。
他的動作緩慢而從容,仿佛在進行一場精心設計的儀式。
蒸騰的茶霧在陽光中氤氳,為這個下午平添了幾分微妙的氛圍。
“這是今年新采的普洱,香氣醇厚。”王海將茶杯輕輕推到張靜麵前,語氣溫和而有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