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年輕女孩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裡,她們的眼神渙散,仿佛已經失去了對現實的感知。
最大的可能還不到二十歲,她們的衣著淩亂,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和對未知命運的恐懼。
馬仔們粗暴地將她們拖出集裝箱,推搡著走向一張簡陋的木桌。
燈光下,一個戴著白手套的中年男人正在進行所謂的“檢查”。
他的動作機械而冰冷,仿佛麵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某種待售的商品。
他掰開女孩們的嘴檢查牙齒,像古時奴隸市場上的商人驗貨一般。
每完成一次檢查,他就會在女孩的手臂上蓋上一個紅色印章,那是對人性尊嚴最直接的褻瀆。
倉庫門外,一輛黑色商務車靜靜停在陰影中。
後座車門大開,阿豹懶散地靠在座椅上,雪茄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他的眼神冷漠而貪婪,仿佛在盤算著這批“貨物”能為他帶來多少利潤。
這個西港人口販賣集團的大哥,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少女的眼淚和鮮血。
一個馬仔快步走來,畢恭畢敬地報告登記完畢。
阿豹微微頷首,煙霧從他嘴角逸出:“送去紅樓。”
簡單的一句話,便宣判了這些女孩悲慘的命運。
他隨手關上車門,仿佛剛才隻是完成了一筆再普通不過的生意。
四輛車緩緩駛離碼頭,車燈在夜色中劃出幾道刺眼的光束。
而在那個冰冷的倉庫裡,還殘留著少女們無聲的絕望。
……
沿海公路在夜色中蜿蜒,如同一條蟄伏的黑蛇。
皮卡車隱藏在路邊的灌木叢中,輪胎陷在泥濘的土路裡。
濃密的枝葉掩護下,隻有偶爾閃過的星火顯示有人正在等待。
大毛坐在副駕駛,手中把玩著一把AK。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近乎病態的興奮,像是一個等待拆開禮物的孩子。
在他眼裡,即將到來的不是一場危險的伏擊,而是一次期待已久的狩獵。
嚴學奇靠在駕駛座上,動作緩慢而精確地檢查著黑星手槍的每個細節。
保險、彈匣、擊錘,每一個部件都不容有失。
手機屏幕的微光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九點二十。
遠處,四輛車的前燈穿透夜色,逐漸接近。
領頭的正是阿豹那輛標誌性的商務車。
當車隊駛入預設區域時,司機發現前方公路上停著兩輛相撞的轎車。
兩個“車主”正站在路中央激烈爭吵,手勢誇張,聲音響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阿豹的車隊被迫停下。
從嚴學奇的角度,可以看到商務車後座上那個等候已久的身影。
西港最大的人口販子此刻正不耐煩地揮手示意手下去處理這個“意外”。
就在阿豹的手下推開車門的瞬間,嚴學奇看了大毛一眼。在這個眼神的交彙中,包含著多年來的默契。
第一聲槍響撕裂了夜空!
嚴學奇的黑星手槍吐出火舌,精準地擊中了最先下車的馬仔的膝蓋。
那人應聲倒地的同時,大毛用左手按住AK,右手扣動了扳機。
密集的彈雨傾瀉而出,將夜色打得支離破碎。
槍聲驚醒了停滯的空氣。
阿豹的手下紛紛做出反應,但他們的動作在嚴學奇眼中卻顯得如此可笑。
長期的安逸生活已經磨平了他們的警覺,而此刻的慌亂更像是一場拙劣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