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的姑娘們圍著桌子轉,笑聲不斷。
“鄧哥!”有人高聲喊道,“牛逼!敬鄧哥!”
眾人舉杯,一飲而儘。
老鄧得意地拍著桌子,臉漲得通紅。
他摸出手機看了眼,又塞回兜裡。
電話沒來,這說明王俊那邊還沒動靜,可以繼續玩。
酒過半夜,老鄧喝得眼皮沉重,卻還在叫囂著要去下一場。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一個瘦高個兒站在了門口。
老鄧眯著醉眼看過去,腦子還沒轉過彎來,認出那是黃海手下的竹子。
沒等他反應過來,竹子身後湧進一群人,全是生麵孔,手裡都提著家夥。
老鄧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匕首,但酒意上湧,動作慢了半拍。
他身邊的幾個兄弟還沒回過神,就被衝進來的人按倒在地。
竹子走到老鄧麵前,手裡拎著根鋼管,二話不說就朝他膝蓋掄去。
清脆的骨裂聲伴著老鄧的嚎叫回蕩在包廂裡。
一個膝蓋碎了,老鄧整個人跪倒在地。
他試圖起身反抗,抄起酒瓶朝竹子砸去,但竹子側身一躲,鋼管又落在他另一條腿上。
包廂裡亂成一片,桌子翻倒,酒水潑灑,玻璃碎裂的聲音混著慘叫此起彼伏。
夜總會的姑娘們早就尖叫著逃了出去,卻沒引來保安,顯然外麵的人已經被解決了。
老鄧的幾個兄弟被打得滿地打滾,有人頭破血流,有人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
竹子的人下手又快又狠,專打要害,不過十來分鐘,十幾號人全趴下。
竹子蹲在滿臉是血的老鄧麵前:“以後少他媽給我囂張!告訴王俊,南城還不是他說了算!”
竹子起身,衝屋裡的兄弟打了個手勢。
其中兩個人提起老鄧,拖到包廂陽台,把他雙手綁在欄杆上,讓他半吊在外麵。
樓下能看見他的樣子,卻夠不著救他。
竹子最後看了眼滿屋狼藉,擦了擦手上的血,帶著人離開了夜總會。
整個過程不超過二十分鐘,卻叫王名豪的人顏麵掃地。
竹子回到車上,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海哥,事情辦妥了。老鄧兩條腿都廢了,其他人也教訓得不輕。”
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竹子點點頭:“明白,一會我就走,離開南城。”
夜色仍然濃稠,皇家夜總會亮著的霓虹燈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而更刺眼的是,這座城市的地下秩序,混亂依舊。
老五坐在一輛黑色彆克裡,掐滅了煙頭,撥通了餘四姐的電話。
這電話響了三聲才被接起,那邊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和說笑聲。
“喂……打聽到了,人最近在大興路那邊的宏達棋牌室,每天晚上都去。”餘四姐頓了頓,“他沒事吧?”
“鳴哥沒事,他讓我謝謝四姐。”老五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發動車子,拐進一條小巷,在一棟破舊的居民樓前停下。
上樓後,他推開三樓儘頭的一扇鐵門。
屋裡坐著六個人,煙霧繚繞中,幾張沾著油漬的快餐盒扔在地上。
“都準備好了嗎?”老五脫下外套。
“好了五哥,家夥都在車裡。”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指了指窗外,“阿忠他們在另一輛車,隨時可以出發。”
老五點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扔在桌上:“錢世傑,在宏達棋牌室。那地方後門小,前門有人看著。我們分兩批,前後一起上,速戰速決。”
眾人紛紛點頭。
夜裡十一點,大興路燈光昏暗。
宏達棋牌室亮著幾盞黃燈,停在門口的幾輛車上落了層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