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他們回到新葡京,在餐廳用晚餐。
窗外賭城的夜景如夢似幻,遠處的大三巴牌坊在燈光照射下宏偉壯觀。
“賭城的貴賓廳多數采用承包製。”錢昌榮一邊享用葡式蛋撻,一邊解釋,“博彩公司將貴賓區劃分成一個個房間,然後承包給廳主。廳主需要繳納巨額押金,少則幾千萬,多則上億澳幣,同時承諾每月完成一定量的泥碼轉碼額。”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湯先生就是某家大賭場的廳主,手下管著幾十個疊碼仔,每年經手的資金很大。”
楊鳴輕輕點頭,沒有接話。
他靜靜地聽著,將每一條信息都默默記在心裡。
晚餐後,錢昌榮接到一個電話,表情變得有些緊張。
他掛斷電話,對楊鳴說:“明天下午,永利皇宮的一個私人貴賓廳,到時候我安排你過去。”
楊鳴點點頭:“我很期待。”
回到套房,楊鳴站在窗前,望著燈火通明的賭城。
明天的會麵,或許將改變很多事情。
西南的地下賭場一直是一塊肥肉,如果能找到和賭王合作的機會,說不定以後眾興可以接手的項目也將越來越大。
隔天一早,錢昌榮就找到楊鳴。
“下午三點,永利皇宮貴賓室。有件事我必須提前和你說清楚。”
楊鳴從窗前轉過身:“說。”
“湯先生有個習慣,他喜歡在賭桌上判斷一個人值不值得合作。”錢昌榮搓了搓手,“這是個私人牌局,主玩德州,他不會直接表明身份。”
他頓了頓接著說:“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要裝作不認識他。”
楊鳴點點頭,沒再多問。
下午兩點四十,錢昌榮帶著楊鳴走進永利皇宮。
他們徑直穿過主賭場區域,來到一條安靜的走廊。
錢昌榮在一間包廂門前停下,對楊鳴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就不進去了。”
楊鳴整了整領帶,推門而入。
貴賓室內,一張橢圓形牌桌占據中央位置。
柔和的燈光從上方投下,桌麵被映照得如同一片祖母綠的湖水。
桌邊已坐了六個人,另有一名西裝筆挺的年輕荷官站在桌旁。
楊鳴一眼就認出了湯誌龍。
五十出頭的年紀,深藍色西裝,氣場內斂卻不容忽視。
他正專注地整理麵前的籌碼,頭也沒抬。
荷官看了楊鳴一眼,微笑著說道:“貴賓,請入座。”
楊鳴點頭致意,在荷官指引下坐到了距離湯誌龍三個位置的座位上。
“各位,牌局規則如常。底注兩萬,小盲注四萬,大盲注八萬。最低買入五百萬,無上限。”荷官宣布道,“祝各位貴賓好運。”
籌碼落在桌上的聲音很快響起,第一手牌開始發放。
楊鳴拿到的是方塊A和紅心10,位置在按鈕後一位。
前麵幾人相繼棄牌,輪到他時,他加注到二十萬。
大盲注位置的中年男人思考片刻後跟注,其餘人棄牌。
翻牌是紅心A、草花10和紅心5。
對手下注五十萬,楊鳴跟注。
轉牌是方塊5,對手再次下注,這次是一百萬。
楊鳴看了眼牌,兩對。
他抬眼掃了一下對手,又不經意間瞥了湯誌龍一眼,後者正平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跟。”楊鳴說。
河牌是紅心K,對手猶豫了,最後推入兩百萬籌碼。
楊鳴略一沉思:“跟。”
對手翻開底牌:黑桃5和方塊2。
三條5。
楊鳴亮出自己的牌,兩對,輸了這一把。
對方收走籌碼,楊鳴臉上沒有任何波動,隻是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