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轉過身,眼神一冷:“這不是一次正常的報複行動,更像是一場精心安排的戲。”
“那鳴哥的意思是……”
楊鳴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片刻:“先等等看,不管是誰在背後搞鬼,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我們隻要靜觀其變就行。”
辦公室裡再次陷入沉默。
楊鳴回到座位,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緩緩抽了起來。
……
與此同時,紅升地產辦公室內,胡波站在落地窗前,一邊啃著指甲,一邊盯著遠處的城市輪廓。
他身後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和圖紙,一杯早已冷卻的茶水放在一旁,表麵浮著一層薄膜。
曾勝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
“怎麼搞的?”胡波猛然轉身,難掩怒氣,“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
曾勝麵不改色:“人是派過去了,也確實把楊鳴打傷了。不過他身邊來人太快,我們的人不得不提前撤。”
“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多人,竟然沒弄死他?”胡波逼近一步,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恨意,“君悅酒店那天的屈辱,我做夢都忘不了!”
“胡總,最近查得嚴,弄不到槍。”曾勝的語氣依然平靜,“而且那個酒吧本來就是他的地盤,當時我說再等等,是你說……”
胡波被噎了一下,轉身在辦公室裡踱步。
曾勝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隱晦的輕蔑。
這些所謂的老板總是如此,在背後吩咐殺人放火時心狠手辣,真出了事又畏首畏尾。
“那些人呢?安排好了嗎?”胡波停下腳步,聲音明顯放低了幾分。
“都安排去外省了,不會查到胡總頭上。”曾勝胸有成竹地回答。
胡波點點頭,臉色卻沒有放鬆多少。
他走到辦公桌前,無意識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似乎這樣能讓他的思緒也變得整齊。
“我得出去避避風頭。”幾分鐘後,胡波下了決定,“我總感覺,這次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楊鳴這個人心狠手辣,當初王名豪看似是被綁架,我懷疑就是他安排的人……”
曾勝點頭:“你打算去哪?”
“先去一趟廣省吧,那邊有幾個朋友在那邊。”胡波思索道,“然後再看情況。總之,這段時間南城的事你多盯著。”
“好。”曾勝站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胡波突然叫住他,“陳慶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曾勝搖搖頭:“暫時沒有,不過我會留意。”
辦公室的門輕輕關上,胡波獨自一人站在窗前,神情複雜地望著天際線。
曾勝乘電梯下到地下車庫,鑽進一輛黑色寶馬內。
確認周圍沒人後,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存名字的號碼。
“張秘書,是我。”電話接通後,曾勝的聲音變得恭敬了幾分,“胡波打算跑路……他剛才說要先去廣省,然後再看情況。”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張柏準冷靜的聲音:“知道了,這幾天你也回一趟老家好了。”
曾勝一愣,本想開口詢問什麼,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行,那我明天……”
“今天就走。”
“好。”
掛斷電話,曾勝靠在座椅上,神色複雜。
幾分鐘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啟動車子,駛出地下車庫。
……
南城市衙門。
張柏準踏入大廳時,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作為陳慶的秘書,他對這種姿態的調整幾乎是條件反射。
來到樓上,張柏準整理著思緒。
胡波計劃離開南城的信息必須儘快傳達給陳慶。
這個被選中的“工具人”,現在正試圖脫離預設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