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通知老大。”另一個聲音回應。
“吊車來了,抓緊處理。”
喬珅的視線逐漸變黑,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遠,直到身體徹底沒了溫度。
一輛吊車緩緩駛來,龐大的機械臂伸向已經麵目全非的麵包車。
隨後是一輛平板拖車,停在不遠處。
吊車被人迅速而有條不紊地操作著,將扁平的麵包車吊起,放在拖車上。
另一隊人則開始清理現場,還有人在路口設置臨時路障,防止有行人或車輛經過。
整個過程不到三十分鐘,現場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拖車載著麵包車殘骸駛向遠方,垃圾車和渣土車也分彆離開。
街道重新恢複了寧靜,隻有地麵上殘留的些許玻璃碎片,證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擊。
雲頂商務KTV。
狄明帶著五名手下跨入大廳時,喧囂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隨後又恢複如常,仿佛無事發生。
他選擇了大廳最顯眼的位置坐下,兩名手下站在他身後,另外三人則散布在周圍的關鍵位置。
狄明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整個大廳,麵無表情。
雲頂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為他送上一杯茶水,卻沒有人敢主動詢問他的來意。
吧台後麵,幾個服務員正假裝漫不經心地交談,眼神卻時不時地瞥向狄明的方向。
他們中年紀最大的一個正拿著手機,手指懸在按鍵上方,似乎隨時要按下撥號鍵。
就在這微妙的平衡即將被打破的時刻,狄明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變化。
他緩緩起身,對手下們做了個簡單的手勢。
沒有任何交談,沒有任何解釋,所有人便跟著他離開。
雲頂大廳內的緊張氛圍隨著狄明的離去而略微鬆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深沉的不安。
一個年輕人迅速撥通了電話,試圖向某人彙報這一突發狀況。
但電話那頭,隻有冰冷的忙音回應著他的困惑。
“打不通。”年輕人皺起眉頭,再次撥打,依舊是忙音,“狗哥的電話打不通了……”
這句話引起一陣低聲的議論,他們中有人開始不安地環顧四周。
……
聚閒棋牌室的霓虹招牌不斷閃爍,小華哥帶著七八個手下從裡麵出來,有說有笑。
今晚他手氣不錯,贏了將近六萬。
來南城立足的這一個月來,似乎一切都很順利。
“阿輝、小東,去把車開來。”小華哥撣了撣西裝袖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兩名手下吩咐道。
兩人點頭應聲,朝著後麵的停車場走去。
小華哥和剩餘的幾個手下站在麻將館門口,一邊點煙一邊閒聊。
五分鐘過去了,阿輝和小東仍未回來。
“怎麼這麼久?”小華哥皺眉看向手表。
“我打個電話問問?”一個手下開口道。
“打個毛的電話,電話費不要錢啊?”小華哥冷笑一聲,“你過去看看。”
手下聳了聳肩,朝著停車場走去。
“我去趟廁所,你們在這等著。”小華哥對其他手下說了一句,轉身重新走進麻將館。
棋牌室的廁所位於走廊儘頭,小華哥站在小便池前,機械地解開褲子,思緒卻早已飄遠。
兩個月前,孔兵親自去豐都監獄接他出獄,緊接著便給了他一個任務,去南城建立勢力。
“我出錢出人,你儘管過去。”孔兵當時這樣對他說,“你先去站穩腳跟,等我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