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前天告訴他,省裡人事有變動。
是時候,該反擊了。
七點整,會議室。
楊鳴坐在主位上,環視一圈。
朗安和狄明昨晚從北方趕回,臉上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
老五坐在角落,不時看手機。
孔強江站在門口,像座雕塑。
楊鳴沒有客套,直接切入主題:“你們應該知道,我叫你們過來的原因。”
屋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老五。”楊鳴看向角落裡的人,“你去趟陵城,把花雞帶回來。一路小心,安全第一。”
老五點點頭,眼神閃爍了一下:“好。”
楊鳴聲音低沉:“孔兵現在肯定加強了戒備,花雞一個人太危險。”
“明白。”老五簡短地應了一聲。
楊鳴轉向孔強江:“老孔,你負責南城所有產業的安保問題。孔兵可能會狗急跳牆,金盾的人手要全部動起來。”
“已經布置下去了。每個場子至少安排六個人,輪班製。”
“好。”楊鳴又看向朗安和狄明,“狄明,帶些人去陵城,專門處理孔兵手下的小頭目。記住,不要鬨出人命,用錢、用關係、用把柄,總之把他們一個個從孔兵那邊剝離出來。”
狄明露出一絲冷笑:“鳴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楊鳴點了點頭,看向朗安:“你跟我一起走。”
屋裡安靜了一瞬。
所有人都明白,楊鳴這是要離開南城了。
在這種緊要關頭,南城對他來說確實不安全。
但沒有人問他要去哪裡,這是規矩。
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各自準備,今天就行動。”楊鳴站起身,結束了會議。
大家陸續離開會議室。
很快,屋裡隻剩楊鳴和朗安。
“車準備好了嗎?”
朗安點頭:“後門停著。”
楊鳴走到窗前,最後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風景。
一個小時後,一輛普通的黑色帕薩特從龍湖山莊後門駛出,轉向了高速路口。
車裡,楊鳴閉目養神。
朗安開車,眼睛不時看向後視鏡,確認沒有尾巴。
這場曠日持久的黑道戰爭,即將進入尾聲。
省廳調查組離開南城的消息沒有正式通報,一如他們到來時的低調。
那些盯梢的眼線隻發現,南城賓館在一個深夜突然熄了燈,第二天清晨,停在地下車庫的五輛黑色轎車已經不見蹤影。
三天後,眾興公司拆遷案調查終止的文件悄然傳到相關部門。
與此同時,省裡掀起一場無聲的風暴。
起先是某位林姓官員被通知“配合調查”,連續三天沒有出現在辦公室。
隨後,與對方關係密切的幾位處長、科長陸續被調職或休假。
人事變動的文件沒有出現在任何公開場合,隻在內部傳閱,激起層層漣漪。
這場人事地震波及範圍之廣,遠超外界想象。
從省到市,十幾位乾部被不動聲色地調整,表麵上是正常輪崗,實則關係網絡被精準切割。
有消息靈通人士稱,查出的問題牽涉到山城打黑時期的某些資金處理,還有境外賬戶的異常往來,但具體細節無人知曉。
三處銀行係統的高管被約談,某些賬戶被凍結,種種跡象表明,這不是簡單的個案清理,而是一場深入骨髓的清洗。
馮琪峻作為調查的關鍵推手,本應得到嘉獎,卻被從省監察廳副廳長的位置調任為省農業廳副廳長。
這一調動表麵上平級,實則從權力核心圈被推向了邊緣。
有人說這是因為他越權查案,打破了某種不成文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