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哥,北方這邊我們現在有十七家連鎖酒店,總房間數789間。去年總營收四千二百萬,淨利潤三百二十萬。”
他翻開其中一頁遞給楊鳴:“這是分布圖。我們現在覆蓋了遼西、吉南和冀北的主要城市。大多數酒店都是中檔商務型,主要客源是企業差旅和旅遊團隊。”
楊鳴掃了一眼地圖,點點頭:“客房入住率怎麼樣?”
“平均百分之七十二。節假日能到八成,淡季最低也保持在六成以上。”麻子回答得很快,顯然對數據了如指掌。
“房價呢?”
“標準間均價138元,比同等級的如家、七天要低一些。我們主打商務體驗和本地特色。”麻子頓了頓,“但最近幾家新開的店,初期房價壓得很低,百分之五十的折扣,就是為了打開市場。”
楊鳴點點頭:“酒店的管理人員都穩定嗎?”
麻子猶豫了一下:“有四家酒店的店長是從南方帶過來的老人,可靠性沒問題。其他的店長都是本地招聘的,表現參差不齊。最大的問題是,本地人對‘眾興’這個品牌還不夠認可,我們現在更多靠價格和位置競爭。”
楊鳴敲了敲桌子:“品牌的事慢慢來。重要的是把根基紮穩了。”
他轉向阿軍:“你那邊怎麼樣?”
阿軍坐姿端正,唯一的手放在膝蓋上:“我在北方這邊主要經營三類產業:娛樂場所、廢品回收站和運輸物流。”
他指了指桌上的地圖:“娛樂場所主要是些中小型酒吧和歌廳,分布在隆城、涼城和圍場三個城市,總共十四家。規模都不大,主要是占地方,不求賺大錢。去年總收入一千七百萬左右,淨利潤三百五十萬。”
“酒吧管理得怎麼樣?有沒有鬨過大事?”楊鳴問。
“大事沒有。”阿軍搖搖頭,“我定了死規矩,不碰五號生意,不許鬨出人命,場子裡有事都是內部消化,從來不麻煩當地的人。”
“聰明。”楊鳴笑了笑,“廢品站呢?”
“廢品回收站表麵上看不起眼,其實是塊肥肉。”阿軍眼睛亮了起來,“我們在冀北和遼西有六個大型廢品回收站,每年能處理二十多萬噸各類廢舊金屬和紙張。這塊去年純利潤有四百多萬。”
楊鳴聽得很認真:“運輸這塊怎麼樣?”
“這是剛起步的業務。”阿軍解釋道,“我們有貨車二十輛,主要跑煤炭和建材。因為起步晚,現在還在虧,去年虧了一百多萬。不過我已經拿下了兩家水泥廠的固定線路,今年應該能扭虧。”
楊鳴轉向孔強江:“老孔,你怎麼看?”
孔強江從牆邊走到桌前,指著地圖:“阿軍的產業分布有點散,但覆蓋了北方這幾個關鍵節點城市。特彆是廢品回收這塊,看著不起眼,實際上已經在當地形成了一定的話語權。”
楊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隆城這邊什麼情況?給我說說。”
阿軍坐直了身子:“隆城不大,常住人口六十多萬,但地理位置特殊,是連接冀北、遼西的交通樞紐。這裡的地下勢力主要有三股。”
他豎起一根手指:“第一股是劉家的人。老劉頭原來是國企廠長,下崗後帶著一幫工人混飯吃,現在主要控製建材市場和部分夜場。人不多,也就四五十號,但關係網硬,在本地很吃得開。”
“第二股是王雄的人。這幫人原來是做運輸的,後來跟上了快遞的風口,現在壟斷了一些物流。他們的特點是人多,有上百號,但都是些開車的小年輕,動手能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