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山重新審視著秦天誠,語氣也變得慎重起來:“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姓秦。”秦天誠在二猛剛才坐過的位置上坐下,動作不急不緩。
“秦老板剛才說不要錢,那要什麼?”張文山直截了當地問。
秦天誠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張文山連忙給他點上。
透過嫋嫋升起的煙霧,秦天誠的表情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兩人在辦公室裡談了將近一個小時。
期間沒有人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麼,隻有秘書進來送過一次茶水,看到兩人正在認真交談,又悄悄退了出去。
當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時,張文山親自送秦天誠出來,態度比之前恭敬了許多。
“秦老板,那就這麼說定了。”張文山伸出手,“合作愉快。”
秦天誠握了握他的手:“張老板是爽快人,合作一定愉快。”
走出寫字樓,二猛終於忍不住問道:“天哥,你跟他談了什麼?他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
秦天誠笑了笑:“做生意,有時候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讓對方看到更大的利益。”
二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和張文山達成合作後,秦天誠沒有急於行動。
他先讓二猛安排了幾個機靈的兄弟,混進鋼鐵廠周圍,摸清情況。
三天後,情報陸續彙總上來。
工人們的組織比想象中更嚴密,帶頭的是車間主任老孟、保衛科長王大力,還有幾個在工人中威望很高的老師傅。
這些人輪流值班,二十四小時守在廠裡,任何陌生人靠近都會被盤問。
秦天誠在四海幫的據點裡攤開一張鋼鐵廠的平麵圖,上麵用紅筆標注著各個關鍵人物的活動規律。
他的手指在圖上輕輕敲擊,腦子裡盤算著各種可能。
“先從外圍下手。”秦天誠最終做出決定,“那些普通工人,給錢就能擺平。關鍵是要瓦解他們的團結。”
按照計劃,四海幫的人開始分頭行動。
他們找到一些家庭困難的工人,暗中接觸,許諾隻要不再參與守廠,就能拿到兩個月的工資。
這個辦法起初還算順利,有十幾個工人悄悄拿錢走人。
但很快,事情就敗露了。
那個叫王大力的保衛科長不知從哪得到消息,帶人找到幾個拿錢的工人。
其他人群情激憤,差點動手。
秦天誠意識到必須改變策略。
他挑選了幾個身手好的兄弟,讓他們直接去找那幾個帶頭的,開價不低,隻要他們不再管這事。
這次的結果更糟糕。
派去談判的三個兄弟,被工人們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叫阿彪的,左腿被鋼管打斷。
另外兩個也是鼻青臉腫,要不是跑得快,怕是要交代在那裡。
王大力還讓人傳話出來:“再敢來搗亂,見一個打一個,出了人命我們三百多號人一起扛!”
消息傳回來時,四海幫的兄弟們都氣得牙癢癢。
二猛更是摔了茶杯,嚷嚷著要帶人去把鋼鐵廠掀了。
但秦天誠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睛盯著牆上的平麵圖,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第二天一早,秦天誠換上一身西裝,獨自開車去了鋼鐵廠。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二猛急忙要跟上,卻被他攔住。
“我去會會他們的廠長。”秦天誠隻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鋼鐵廠的廠長叫陳國華,五十來歲,在這乾了大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