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平今天以商談案件的名義,把法院的方曉倩約了過來。卻把方曉倩帶到了茶室,給方曉倩斟茶倒水獻殷勤。
舔了方曉倩大半年,連手都沒牽到,王安平也不氣餒。
恰恰相反。
現在的王安平,可以說是越活越自信。
他得意洋洋地跟方曉倩講:“現在我已經是正科,妥妥的年輕有為。如果連我都配不上你,還有誰配得上你?眼光彆這麼高,你得低頭看看我的誠意。”
“我前男友已經是正處。”
方曉倩自顧自地玩著手機,至於圍在身邊打轉的王安平,她是瞧都懶得多瞧一眼。
王安平一聽到“前男友”三個字就來氣:“林東凡就一贅婿,全靠老丈人提攜,他算個屁。不怕跟你講,我現在可是高書記的人,他能跟我比?尤其是眼下這種環境,他竟敢跟高書記作對,回頭你看他怎麼死!”
聞言,方曉倩隻是微微蹙眉,不作評價。
她曾跟林東凡在一起生活了兩年,林東凡是長是短、是硬是軟,她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家夥基本上不會打沒把握的仗,沒權沒勢的時候夾著尾巴做孫子,誰都可以踩他一腳,他基本上不會反抗。
但是!
如果有一天他敢揮刀亂砍,逮誰砍誰,那他要麼就是瘋了,要麼就是有穩壓一切的實力。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林東凡顯然不是個橫衝直撞的瘋子。
這隻能說明一點,林東凡的背後應該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那股力量,強到連高鵬這種級彆的人都可以照斬不誤!
你王安平算個什麼東西?給林東凡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竟敢在這口出狂言。
方曉倩連嘲笑王安平的興趣都沒有,隻是淡淡地輕笑一聲:“在南州的政法係統裡,我隻需跟人說我是林東凡的前女友,連政法委的羅書記都會對我另眼相待,這就是林東凡的牌麵,我勸你彆自討沒趣。”
“真是莫名其妙,是羅書記大還是高書記大?”王安平一臉不甘心:“我可是高書記的人!”
“彆高估自己,你充其量隻是高書記手下的一條旺財。”方曉倩還是盯著手機玩,瞧都不瞧王安平一眼。
王安平氣得臉色鐵青,就差沒有狂吐二兩老血。
旺財!
老子是矗立行走的生物,怎麼就成了你眼中的旺財?真把老子當舔狗?馬勒戈壁,若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老子會多瞧你一眼?
等老子把你追到手之後,看老子怎麼乾死你!
王安平強按心底怒火,繞到後麵給方曉倩揉起了肩膀:“我是真不明白,是林東凡那狗日的甩了你,你怎麼還向著他說話……”
“拿開你的爪子,彆逼我扇你!”
方曉倩聳動著雙肩,一點麵子都不給,打心裡瞧不上王安平這號人。
王安平鬱悶地縮回雙手:“看樣子,你是寧願守著林東凡前女友的身份做個單身族,也不想給我王安平留下半點念想。行,那咱走著瞧好了,但願你將來不會後悔!不怕明白地告訴你,這一次,南州就是林東凡的墳墓!”
“你在威脅我?”
方曉倩起身回笑,像看傻逼一樣看著王安平。
沒等王安平回話。
門口傳來了林東凡的聲音:“誰敢威脅我們的方大法官?口氣這麼狂。”話音乍落,隻見林東凡和楊青、簡思凝走了進來。
王安平的臉頰一下子憋成了豬肝色。
他冷冷地瞪了林東凡一眼,就抽身走人,被楊青一手攔住:“上哪去啊,林處說了讓你走?”
“我上去哪,需要向你們彙報?閃開!”王安平怒撥一手,撥得楊青閃退了兩步。
“草!”
下一秒,楊青便箍住王安平的脖子,把王安平撂倒在地上,膝蓋往王安平的腰上一跪,死死地壓製著王安平,再掏手銬反銬王安平的雙手。
這一係列動作,可謂是一氣嗬成。
前仇舊恨一並了!
王安平像憤怒的野獸一樣掙紮著:“姓楊的!你他媽憑什麼銬我!”
“彆誤會,老子真不是來報去年的栽贓陷害之仇。對,我是個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正人君子。憤怒地咆哮吧,快點罵我生兒子沒屁眼,我愛聽。”
楊青騎坐在王安平的背上,愜意地點了根煙。
王安平崩潰得掙紮無力:“林東凡!你他媽居然敢帶人來檢察院報複我,小心老子告你濫用職權!”
林東凡跟沒聽到似的,問方曉倩:“他剛才跟你說什麼?”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無非是抱上了某領導的大粗腿,在這大言不慚,說南州就是你的墳墓。”方曉倩淡然一笑,似乎早料到王安平有此一劫,又蹲下來問王安平:“現在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懶得搭理你?”
這話的標準答案是——因為你就一傻逼,沒腦子!
王安平顯然也猜中了答案。
瞪著兩眼沒話說。
這時林東凡向楊青抬了抬手,示意楊青彆坐著了,趕緊把王安平揪起來。
“你們檢察院的常老大都已經卷鋪蓋回家,你他媽還敢上躥下跳,你說是你有多傻逼。”說著,楊青把王安平從地上揪了起來:“站好!”
之前那個滿腹自信的王安平,現在已經慫得跟個孫子似的。
他含恨望著林東凡:“老子犯什麼事了?你憑什麼抓我!”
“憑這個。”
林東凡亮出一張拘捕令。
頃刻間,王安平麵如死灰,兩腿軟得站都站不穩。他就算再傻也能想到,肯定是馮玉秋那邊破防了,咬了他一口。
王安平被抓的事,傳到高鵬的耳朵裡時,高鵬正在省裡開會。
林東凡這波雷厲風行的抓捕行動,無異於致命一劍,直刺高鵬的心臟!後半場會議,高鵬全程都處於坐立難安的狀態。
主持會議的江煥天,也察覺到高鵬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散會後。
江煥天把高鵬單獨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問高鵬:“南州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高鵬也深知,如果爭取不到江煥天的支持,自己肯定是死路一條。
情急之下,高鵬硬著頭皮倒打一耙:“前幾天我妹妹畏罪自殺的事,當時我是真以為她已經死了,因此才主張不做屍檢,沒想到後來又救了回來。現在林東凡揪著這事大作文章,我看他是想把謀殺罪按在我頭上,置我於死地。”
“這個林東凡,做事確實很猖狂。”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跟林東凡通話時,竟被林東凡強勢地掛斷了電話,江煥天心裡也憋著一股悶氣。
高鵬見江煥天對林東凡也有意見,又連忙使出一招以退為進,擺出一副委屈求全的姿態:“江書記,如果他們非要拿我高鵬祭旗,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在南州主政的這些年,我自認對得起南州的老百姓,問心無愧。”
“彆說喪氣話,事情沒這麼嚴重。”江煥天似笑非笑地安慰高鵬:“這幾天你先留在省裡,彆急著回南州,讓林東凡徹查高璐的事。清者自清,隻要你不再插手這件事,到時,林東凡自然無話可說。”
“……!!!”
江煥天這番話,令高鵬陷入了迷茫中,一時看不懂江煥天的真實意圖。
如果他高鵬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隻要及時把自己從漩渦中抽離出來,不再插手高璐的事,確實可以堵住林東凡的嘴。
可問題在於,他高鵬並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擺出清者自清的姿態任人查下去,這跟坐以待斃有什麼區彆?
猶豫再三。
高鵬無奈地點了點頭:“那行,江書記,我遵從您的指示。”等離開江煥天的辦公室後,又暗中給王敏娟打了個電話,叫王敏娟采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