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溫拂月的勸解(1 / 1)

勝負已分,在場的眾人被這場華麗的戰鬥驚得鴉雀無聲。

寧聽瀾嘴角血跡未乾,滴落到白衣上綻開點點落梅,他勉力收劍,沉下氣道:“多謝佛子指教。”

顏景施施然從水鏡後走出,道:“此戰,佛子勝。”

宣布完勝負之後,玄燭伸手想要扶過寧聽瀾,卻被他拒絕。

二人一起從台上走下回到自己原先位置坐下。

雲意辭趕忙拿出準備好的治療內傷的丹藥遞給寧聽瀾,道:“若是不舒服等會兒去醫峰看看。”

寧聽瀾倒是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倒出一顆丹藥吞下後其他的照舊還她。

“多謝師妹關心,得虧佛子留手,我並無不適。”

寧聽瀾說完便轉回自己的桌案,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暮雲間難得失去了出言嘲諷死對頭的興致。

他轉過頭對玄燭道:“喂,和尚,等課後,我們打一場如何?”

暮雲間這話在死寂的學殿中甚是刺耳,連顏景都看過來了。

顏景道:“暮雲間,你是忘了南華宗不許私鬥的規矩,還是想下完課和我回執法殿?”

暮雲間直接站起來,道:“那就現在。”

顏景道:“佛子已比鬥過一場,體力消耗不公平,換一人。”

他說完,隨意在殿內點了一名弟子上來與暮雲間比試。

學殿內的弟子都還沉浸在方才寧聽瀾與玄燭的比鬥中,興致缺缺的看完暮雲間壓倒性的勝利就下課了。

雲意辭原是要帶著玄燭回去,不料下課時外頭有禪音寺的佛修在等著玄燭,說是了清有事來請。

所以玄燭便和佛修先回去了。

送走這尊大佛,雲意辭連忙看向寧聽瀾。

寧聽瀾這會兒身邊已經圍了一圈人,林錦流妧百裡等人都聚在他身邊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暮雲間冷著臉被擠在一邊。

寧聽瀾起身道:“多謝各位師兄師姐關心,我無事,我先回去了。”

眾人沒有阻攔,隻得目送他離去。

謝千決看著他的背影,道:“你們不該關心他的,輸了就輸了,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哄,越哄越傷自尊心。”

眾人想到眼前這位可是把自己親傳弟子之位都輸出去的神人,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眼看學殿中的弟子零零散散地散去,林錦道:“彆說寧師弟,就算今天選中的是我們其中的一個,都很難贏佛子。”

眾人的話題從如何安慰寧聽瀾變成了用什麼樣的戰術才能贏佛子。

討論一陣後,雲意辭道:“我倒是想到了顏長老的用意。”

“我一開始還想此舉對佛子太過冒犯,但是禪音寺也會參加這一次的試劍大會吧,所以顏長老是在提前為我們試探對手的底細。”

“你倒不笨。”

顏景的聲音突然從眾人身後傳來,把幾人都嚇了一跳。

流妧道:“顏長老你不是走了嗎?”

顏景指了指前麵被破壞的四分五裂的地麵,道:“你們宗務殿讓我把今日損壞的來龍去脈上報給掌門批準才答應修繕,不然就要從我的月俸裡扣。”

“不過這也好,學殿修繕的這幾日正好你們休息可以開始特訓。”

“這回記住不要帶上玄燭了。”

熊彪憨厚道:“特訓之後我們也能變得和佛子一樣強嗎?他力氣比我還大。”

顏景道:“當然......不能。”

“總之,前幾次試劍大會,我們南華宗都是排行第二。”

所以得了個萬年老二的稱號。

“這一次,不求你們拿個第一,至少彆再往下掉了。”

事實上,見過玄燭的實力後,雲意辭等人心中危機感早已拉滿。

單單一個佛子就這麼強,再加九個刀刃不入的佛修,那真就沒法玩了。

林錦道:“佛子那般尊貴,會參加這次試劍大會嗎?”

顏景正在測算學殿內被破壞的磚麵數,聽到林錦發問,他歎了口氣道:“他與你們同歲,有何理由會錯過這樣揚名的機會呢?”

正因為是佛子,所以才要揚名,以後名正言順的坐上住持的位置啊。

顏景將學殿裡損壞的磚塊算完,對雲意辭道:“回去讓你師父勸解一下你師兄,你們峰的人,一個比一個犟,一個比一個自尊心強。”

他說完又轉向站在一旁的暮雲間,道:“和你師弟起衝突的是你,護著他的也是你,何必呢?”

暮雲間彆過臉,道:“我隻是單純看那個禿驢不順眼......”

他還沒說完,就被雲意辭拉了一把。

在場這麼多人,對佛子不敬,傳出去了高低得擔個罪名。

顏景道:“我不管你們私下怎麼樣,總之在外人麵前,拿出做師兄的樣子來。”

他說完揮揮手示意弟子們自去,他也要去找顧掌門報修學殿了。

雲意辭和暮雲間一道回了忘塵峰。

二人一路無話,到了主峰前,暮雲間也沒有回去住處的意思,他道:“寧聽瀾應該去找師父了,我們也去吧。”

寧聽瀾是那種吃了苦頭也不會私下告狀的人。

他對此再清楚不過了,所以才會屢次挑起寧聽瀾和容暄的內鬥。

雲意辭道:“既然寧師兄在師父那,我們就彆去了。”

她感覺出來寧聽瀾輸了以後心情鬱鬱,讓溫拂月勸勸他或許有奇效。

而且玄燭和寧聽瀾是好友關係,搞不好他們劇情中也是從不打不相識開始的緣分呢。

暮雲間與雲意辭對視一眼,道:“今日你為什麼不幫我?寧願和那個和尚坐?”

雲意辭:“我幫你了啊,你要是和寧師兄打起來一定會被師父責罰的。”

暮雲間雖覺得有哪裡不對,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這邊雲意辭在安撫暴躁的人形奶兔,那邊溫拂月被胸口染血的寧聽瀾嚇了一跳。

溫拂月看著平日驕傲的弟子垂首不言不語,半天才弄清楚事情的經過。

溫拂月道:“你跟著我修道幾年?”

寧聽瀾道:“一年。”

“那你可知玄燭從嬰孩時就開始受禪音寺住持教化,而且他是無垢佛心,你若因一時的失敗而氣餒,便是在看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