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話說的真情實意,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他雙修是她占了什麼天大的便宜呢。
雲意辭懶得與他虛與委蛇,直接道:“廢話少說,你到底對光核做了什麼手腳?”
應雪無卻反問道:“那雲掌門又順著光核從魔界得到了什麼寶貝?”
雲意辭挑眉:“你當真想知道?”
“那可是大寶貝啊。”
九夢許久未曾回歸本體,一時被應雪無鑽了空子。
雲意辭相信九夢不止這點能耐,既然能隨時把她送出,應雪無也沒有發覺九夢的存在,說明九夢的掌控權是高於他的。
應雪無卻察覺到不妙,他微微一笑:“既是如此,我便不看了。”
“雲掌門雖不解風情,我卻要送你一個消息。”
“自光核降世之後這麼多年,各宗老祖沒有一個飛升成功的,半步飛升的那幾位更是憂心如焚。”
“我預感那寶貝為上界所留,藏著許多秘密。”
“或許那些老祖們會對此很感興趣。”
雲意辭不屑道:“哦?你的意思是我不讓你知道,你就要將光核的事廣而告之?”
“雲掌門說笑了,我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應雪無笑了笑,“我對那些老東西也十分不滿。”
雲意辭沒想到應雪無竟會咒罵那些巨擘大佬。
“這些年,魔族一直妄進,我宗弟子死傷無數。”
“那些老東西明知飛升無望卻貪生怕死,寧願賴在安全之所掙命,也不出山抗擊魔族。”
“雲掌門不知道吧,地靈域有一處洞天福地,其中機緣頗多,連我都未曾去過,因為此地被那些隱世大能掌控。”
“你對地靈域有恩,我明日會提出這事,雲掌門順水推舟便能白撿個機緣。”
大好的夜色,被關在夢裡聽應雪無逼逼叨叨,雲意辭滿臉厭煩。
“不去,不感興趣。”
“我要走了。”
“你最好是把你的爪子從光核上挪開,下次再引我入夢,你便做好死在夢中的準備吧。”
雲意辭說完,對九夢道:“走了。”
九夢長舒口氣,連忙引動光核中自己能調動的力量將雲意辭的意識喚醒。
雲意辭模模糊糊間,望見應雪無驚詫的表情,似是沒料到她真的能憑借自己離開夢境。
九夢羞愧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雲掌門,抱歉,我這幾日會加緊與光核融合,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雲意辭睜開眼,麵前卻猝不及防出現一道人影。
等看清這人的樣貌,她才鬆了口氣:“沈懷川,你怎麼在這?”
沈懷川懷中抱劍正坐在床頭,與她挨的極近,而且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沈懷川道:“我在房中聽到懷川的嗡鳴之聲。”
“這是以前它對我報信的特殊訊號。”
“我猜測你出了事,於是悄悄潛入你的房中。”
“而後懷川劍靈對我說了事情經過。”
“我原打算守你一夜,明早晨起若還不見醒便想其他辦法。”
雲意辭輕歎道:“多謝你,這麼晚了還勞你操心。”
沈懷川:“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九夢叛變了?”
懷川劍靈感覺到雲意辭突然睡去的情況與遭遇九夢時一模一樣,並不能聽到二人交談。
於是對沈懷川推測是九夢下的手。
雲意辭搖頭解釋:“並非九夢,是應雪無。”
“此前謝師兄已跟我們說過了,應雪無是拍賣行背後的主人。”
“看來拍賣行早就對光核動了手腳。”
沈懷川:“他引你入夢中是想對你下手?”
雲意辭頓時啞口無言,這該怎麼說?
她總不能說對方把她拉進夢裡是想邀她雙修吧。
她輕咳一聲:“他以為我們在魔界撿了個大寶貝,把我拉進夢裡套我話呢。”
雲意辭略過雙修那茬,將二人後頭的對話複述給沈懷川聽。
沈懷川思索片刻:“我認為各宗隱世修者若能一見提前打個招呼當然最好,見不到亦是無礙。”
“我們目前最緊要的便是將四塊光核集齊。”
“至於應雪無,下次入夢時,讓九夢將我也引進夢中,到時讓他有來無回。”
九夢小聲道:“這個可以有。”
她不能對應雪無掌控的夢做什麼,卻能引進彆人的夢。
如果同時有多人的夢,就會出現此前夢境相通的情況。
雲意辭在夢中便過了大半夜,與沈懷川又聊了許久。
眼見外麵的天色漸亮,雲意辭有些不好意思:“白耽誤你在這守我一夜,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的。”
沈懷川卻道:“無事,也不差這些時候,等天亮我再回去。”
雲意辭頓時有些坐立不安之感。
聊麼,好像也沒什麼聊的。
但是明明以前在夢裡相約練劍一夜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雲意辭思來想去,想著和這人見麵就是聊正經事,最後連旁的多的話都沒了。
她歎了口氣:“沈懷川。”
“嗯。”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和掌門一道修複仙梯完成大業。”
“嗯......再遠一點的以後呢?”
“那大概是多遠呢?”
“比如我們都飛升了,你怎麼辦?”
雲意辭悄悄透過相隔的簾幔看向那道不動如山的身影。
那人垂著頭,借著燈光她也隻能看到他如玉的側臉和高挺的鼻梁,表情是看不清的。
“掌門,有言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沈岫隻求今夕之歡,不問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