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秋此人,雖好色無膽,但對家族忠心一片尚有可取之處。
容暄略一思索謝春秋該有的反應,便操縱著屋內的謝春秋起身猛地將門打開。
他動作又急又躁,正符合他的性格。
“是誰狗膽包天敢壞我好事?!”
“人抓到了嗎?”
外頭的管事抬手抹汗滿臉局促。
有的選他也不想在這時機打斷城主的好事。
但那群蚌妖有個好歹他們跟謝家交不了差。
誰是真正的主子他還是很清楚的。
“還沒抓到,那賊人十分狡詐,他襲擊了一個看守,換了衣服趁輪班的時候混進水牢。”
“那群蚌妖應該認得他,脫困後聯手與他一起從牢裡打了出去。”
“李大人已經追著他們去了。”
“大人,時間不等人,若不速速請城中二位供奉出手鎮壓,忘憂城靠海,一旦他們入了海,我們再想把他抓回來就難了。”
“三個月後交不出足質足量的東珠,本家那邊我們可怎麼交代啊。”
管事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再看謝春秋眼底黑沉,不似著急的模樣。
他一個激靈,突然覺得今夜寂靜的可怕,連風似乎都繞著這個院子走。
他哆哆嗦嗦的抬眸,一根鮮紅的傀儡絲瞬間穿透了他的瞳孔,順著他的眼珠刺入識海。
狗仗人勢作惡多端的管事瞬間軟倒在地,映入眼中最後的景象是一隻從房中踏出,纖塵不染的鞋履。
時間不等人,雲意辭道:“勞師兄你們在這暫坐,我去看看謝觀玄怎麼樣了。”
容暄的傀儡絲雖能遠程控製這兩具傀儡,但前提是親見親聞才能做出恰當不會被識破的反應。
這也注定了他不能離這兩具傀儡太遠。
雲意辭閉目觀玄,她境界超過忘憂城兩位供奉遠矣,除非城中有隱藏的大乘期及以上的修士,否則無人能發現她的存在。
神識無限延展,將整座城池包裹其中。
街上人群的走動軌跡與笑鬨聲充斥在識海中,無數的情緒交織在一處,歡喜、悲傷、憤怒
雲意辭剝繭抽絲,從無數的聲音中迅速找到兵戈相接的震動,血肉刺破,中間夾雜著一道絕望的啜泣聲。
“阿玄......走吧......你不該來的。”
“走啊!”
雲意辭扭頭辨認方向,從儲物袋中拿出黑袍披上,一步縮地成寸,在須臾間趕到。
她目及所至,隻見一群忘憂城的守衛將一群女妖包圍在一處。
謝觀玄擋在他們身前,但白日傷勢未愈又添新傷,一把靈劍左右支絀,勉強護住身後之人。
女妖們法器全被沒收,但仍借著法力幻化的武器不屈反抗。
雲意辭的憑空出現讓所有人都露出震驚之色。
謝觀玄恍惚一瞬,連忙道:“前輩!”
謝觀玄語氣中的熟稔讓這群守衛的頭領突覺不妙。
他大聲道:“我們乃是忘憂城城中守衛,這群蚌妖違逆謝家之令,我們奉命前來捉拿。”
“這位道友,還請不要與謝家作對!”
雲意辭不語,抬眸一瞬,威壓悍然,生生將所有守衛按的入地三分。
原先占儘優勢的守衛們頓時口吐鮮血。
那頭領承受了最重的威壓,更是口鼻流血。
這恐怖的威壓讓他迅速跪倒:“前輩饒命!”
不想這神秘黑袍下卻傳出一道過分年輕的女聲:“你也配稱我為道友。”
“今為小懲大誡。”
李頭領暗暗叫苦,沒想到這群蚌妖背後竟然有個不怕謝家的硬茬,也不知是哪家的。
現在他進也是丟命,退也是丟命。
他臉色幾經變幻,沒想到黑袍人又說:“東珠的事你們城主已有決斷,將這群蚌妖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