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太多蹊蹺(1 / 1)

聽到他的祈求,胡隊臉上不為所動,隻是緊盯著手底下的人把季聽先抬出來。

“彆急,動作都慢著點。”

因為不知道季聽具體的受傷情況,怕在搬出來的過程中造成二次傷害,所有人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胡隊,我已經通知局裡了,增援馬上就到。”

“嗯。”

胡隊仿佛思索了什麼,轉頭朝警車看了一眼,沉默片刻後:“你過去和小封一起把季硯執帶下來,先銬在這個麵包車上,等一會兒局裡來人再移交。”

“是。”

警察立刻朝車子走去,偏偏這麼巧,季硯執被帶下來的時候,季聽正好被抬著朝警車上轉移。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季硯執的呼吸一下靜止了,他的喉嚨劇烈地顫抖著,深邃的瞳孔中盛滿了恓惶。

季耳朵,季耳朵……

痛苦的感覺如同鮮血一樣從他的心底大股大股的湧出,止都止不住,就在季聽被抬上警車的瞬間,季硯執徹底失控,掙動著想要擺脫束縛。

“季硯執!”

隨著胡隊的一聲厲喝,一左一右的兩名警察用儘全力控製住季硯執,然後按著他的脖子朝麵包車裡塞。

‘季耳朵——’

季聽在半昏半醒間,隱約聽到了季硯執的聲音。

一聲接一聲的,在喊著他的名字。

他費力地想要撐開眼皮,或是回答一聲,但就像噩夢中被人追趕,不管他如何用力都無濟於事。

沒過十分鐘,隨著螺旋槳的巨大轟鳴聲逐漸逼近,一架醫療直升機降落在附近的空地上。

醫護人員板半低著腰飛快地跑過來,迅速將季聽轉移到擔架上,直升飛機又再度起飛。

一個小時後,京市最好的骨科、外科和皮膚科的主任醫師被緊急帶走,不知去向。

季聽的右手是輕微外傷,身體上的凍傷也不算嚴重,嚴重的是他骨折的左手尾指和因為缺氧而造成的肺部和心臟方麵的損傷。

“他的指骨完全斷裂,指間韌帶斷裂,而且還受到了多次重度擠壓,如果情況不好的話,有可能要截肢。”

“不能截肢,他的手很重要!陳教授,拜托你了,不管用什麼方法,你一定要保住他的手。”

陳教授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好,我儘力,那我先去準備手術了。”

“辛苦了。”

看著醫生走進門內,廖局長眉頭的疙瘩依舊沒有鬆開,整個人心裡又急又悔。

自從上次那事之後,上麵早就要派專人保護季聽,但之前他讓國安局跟季聽說過好幾次,都被對方堅定地婉拒了。

這下好了,他們把外麵的危險都排除了,人反而在家裡出了事。

早知道是這樣,哪怕是得罪季聽,他也要把人嚴密地保護起來。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廖局長隻能寄希望於醫生們的高超的醫術,把季聽平平安安地保下來。

兩台手術,六個多小時,廖局長一直在外麵的走廊來回踱步,期間接了十幾通電話,全是上麵打來詢問情況的。

同一時間,國安方麵把涉及這次綁架案的有關嫌疑人全部帶回了局裡,包括報警的秦家,馮磊的家屬,向陽村的那對夫妻以及主要嫌疑人季硯執。

因為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季世澤,人在市局被問了幾個小時後,就被放了出來。

“季先生,近兩個月內你都不能離開京市,案子如果有了新進展可能隨時還會傳喚你。”

季世澤沒管這些,而是焦急地詢問那個他問了很多次的問題:“我們家小聽現在怎麼樣,救出來沒有,有沒有受傷?”

副局長沒有給他答案,隻是道:“你先回去吧,有消息再通知你。”

看著對方這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季世澤一副憂心不已的樣子:“拜托你了李局,如果有了小聽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聯係我。”

看著季世澤上車後,李局回到了局裡:“24小時嚴密監視季世澤,有什麼異動隨時向我彙報。”

“是。”

在訊問的過程中,他心裡始終覺得這個季世澤有點古怪。

小兒子被綁架了,他擔心緊張都沒有問題,但問題是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他大兒子謀劃的,可季世澤幾乎沒有問過季硯執的情況,就算是父子不和,按常理也該說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季硯執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舉動,或者兄弟倆是不是發生過什麼矛盾,哪怕手上沒有證據,也會儘可能地提供給警方參考。

憑他多年的辦案經驗,有的時候不說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但更有可能的是怕編造謊言的過程中岔了邏輯,被警方抓住紕漏。

廖局長自己琢磨了一陣,讓人把胡隊長叫了過來。

“你說你在帶季硯執找人的過程中,他的行為很奇怪?奇怪在哪,你具體說說。”

胡隊皺著眉,回憶道:“他一上車就讓我們所有人都不許說話,後麵我觀察他那個表情和動作,好像一直在聽什麼東西。”

“聽東西?”

“對,我們從屠宰場出來之後,就開著車在附近一圈一圈地繞,我好幾次問他人到底在哪,他都讓我閉嘴。”

廖局長若有所思地嘶了聲,“那在這期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沒有啊,什麼都沒有。而且在我們去之前,人家特警那邊就已經把附近幾公裡都搜過了,壓根就沒找見。”

“然後呢?”

“然後我們繞著繞著,季硯執突然讓我們馬上把車往西開,開了兩公裡就到了那個向陽村,剛進村口,他全身上下忽然繃得特彆緊,一口咬定季聽就在迎麵開來的那個麵包車上。”

後麵的事情不用胡隊再說,李局都已經清楚了。

那麼多特警,地毯式地搜索都沒見人,季硯執過去聽了一下就把人找到了,這要說他之前不知道,誰都不會相信。

李局正在思考季硯執為什麼要這麼故弄玄虛地裝一通,胡隊忽然低聲開口道:“李局,雖然季硯執目前嫌疑最大,但就以我看到的那些,我覺得他對季聽的那種在意不太像是裝的。”

季硯執在看到季聽受傷昏迷之後,眼睛裡的毛細血管都破裂了,裝要是能裝成這樣,胡隊也算開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