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現在哪有心思想彆的！”
周嚴苦著臉。
“您說從豐潤公司入手，花家三叔說從藍河礦入手。”
“我已經得罪了吳家，徐家還有躲在暗處那個姓計的。還有北邊穀....哦，現在要叫穀省長了。”
“現在又弄出西彩袁家。”
“最近惹了不少禍，郝部長是沒時間理我。等他騰出空來，肯定要收拾我。”
“我馬上要去西邊......”
“使喚傻小子，也沒有這樣使喚的呀！”
童愛國笑。
“怪誰？據我所知，是你自己跑去玉山管閒事的吧？”
“西南鬨一場，說到底，也是你自己弄出來的。”
“怎麼，功勞都是自己的。麻煩都是彆人利用你？”
周嚴歎氣。
“麻煩倒也不麻煩。”
“說到底，其實也都是一件事。”
“主要是.....說話的人太多，做事的人太少。”
“領導們都想運籌帷幄之中，都覺得我這個傻小子可以死到千裡之外。”
“地球離了誰都能轉，但似乎吳斌離了我，就死不了。”
“能不能講點人權？”
童愛國笑的更開心。
“既然你很清楚其實都是一件事。不就行了？”
“彆人的建議，總歸隻是建議。沒人會強迫你怎麼選，怎麼做。”
“難道不是好事？”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也同樣會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不虧！”
周嚴繼續歎氣。
“能活著就不虧。如果沒玩好，翹辮子，那就虧大了！”
“隻要你彆被鐵勒人弄死，就不用擔心彆的。”
童愛國很篤定的說道。
“要是死在鐵勒人手裡，那就是活該！”
“三叔.....您真實在！”
童愛國端詳周嚴幾秒，奇怪道：“你好像不情不願的？”
“多少人求不求不到的機會，你不願意？”
周嚴臉黑了。
“這機會誰想要，我馬上讓給他！”
“花選峰讓你做什麼？”
“沒讓我做什麼。和您一樣。建議！建議！”
“建議我從鄱湖龍南縣的藍河礦開始查。從牛自武開始查。”
童愛國恍然。
“你是覺得我們都在利用你，每個人都夾帶私貨，是吧？”
周嚴默認。
童愛國哈哈一笑：“也沒錯。不止我和花選峰，接下來還會有彆人找你。”
“會給你各種所謂建議，夾帶各種私貨。”
“但你要明白，選擇權終究在你手裡。怎麼做，怎麼選，沒人你能強迫你。”
周嚴望天。
都是大人物。大人物的建議，還真的隻當建議聽？
童愛國也不在意周嚴的態度，自顧自繼續說道：“彆總疑神疑鬼。你先認真想想，這到底是一件什麼性質的事！”
“假如，姓吳的真的倒了。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你想過嗎？”
周嚴搖頭。
不用想。周嚴知道。
童愛國自然不清楚周嚴搖頭的意思。
“一鯨落萬物生。吳家如果倒了，會有無數人受益，無數人倒黴。方方麵麵的利益.....”
“現實一點說，將是一場瓜分的盛宴。”
這話說的太過直白。
直白到周嚴都覺得.....沒辦法不心動。
“你也不要把對付吳斌想的多複雜。”
“吳斌做的那些事，隨便拿出一件都夠槍斃的。”
“你如果想給自己留後路，完全可以通過正常途徑收拾他。”
“紀委，公檢法，包括安全部門。都沒問題。”
“隻不過，這未必是你希望的吧？”
周嚴打定主意不說話。低頭抽煙。
“媽的！你還.....”
童愛國瞪眼睛。
“算了算了。有些話，還是等你老丈人和你說吧。”
“我們說的越多，你疑心越重。”
周嚴笑：“三叔，有句話您忘了吧，無事獻殷勤.....”
“滾蛋！愛乾不乾！”
“明天把我的人還回來，還有.....”
童愛國掰手指頭。
“不能吧？三叔，這麼幼稚的事情，可不是您這樣身份的人能做的。”
周嚴驚訝。
“三叔，這事兒先不說。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童愛國板著臉。
“童部長當年調查過天嶽公司，郝部長和邱阿姨也調查過。最後都無功而返。”
“和您有沒有關係？”
周嚴直接問出心裡最大的疑惑。
童愛國眼神閃爍，拿雪茄的手停在空中。
“不好回答，我就不問了。”
周嚴很“貼心”的補充。
童愛國笑笑，慢慢剪著雪茄。
“和我有關。也和我無關。”
“此一時彼一時。隻能說，在當時的情況下，不能碰天嶽集團。”
“你也彆問了。不妨告訴你，阻止他們查下去，是老爺子發的話。”
“不是我們和這件事有關，而是當時我們沒那個能力。懂了沒？”
周嚴暗暗鬆口氣。
童愛國的意思很明白，天嶽集團牽涉太廣，無論是童家還是郝愛國夫婦，當時都不具備硬剛的實力。
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可以了。
“是不是以為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大反派？”
童愛國問道。
“那肯定的。您和童部長.....我還是更相信童部長。”
周嚴說的理所當然。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童愛國臉色很不好。
“嘿嘿。三叔，您說，我是直接弄死吳斌好，還是像您說的，通過正常手段讓他活受罪好？”
周嚴問道。
童愛國斜眼看周嚴。
“對上麵的人來說，需要的隻是一個突破口。吳斌是死是活，並不重要。”
“甚至於你從哪裡入手，也不影響大局。”
“其餘的，你自己決定。”
“對了。如果你能把景寶誠在海外的油田交給國家，是有額外好處的。”
“剩下的，彆問我。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
“不能說的，你問也沒用。”
“以你現在的位置，隻能摻和與經濟相關的。想要上桌吃飯......”
童愛國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嚴。
“起碼還要五年！”
五年，周嚴覺得童愛國太看得起自己了。
“原本急著讓你來，就是想和你談談關於吳斌的問題。”
“既然你已經見過花選峰，那就不用我重複。”
“還是那句話，把心思放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的地方。”
“去木田縣，想好了？”
“想好了！三叔，您能給多少支援？”
“東力集團每年會有三支對口援助醫療隊去西邊。”
“可以借你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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