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霸道的聲音在整個小巷之中回蕩開來。
緊接著便吸引了一些在周圍購置東西的人。
他們紛紛圍聚在巷口的不遠處,像是吃瓜群眾一樣關注著小巷內的情況。
“怎麼回事,又有人發生衝突了?”
“看這樣子好像是要快打起來了。”
“還是離遠一點吧,免得自己被波及到。”
眾人眼神止不住的瞄向小巷之中,臉上的神色較為平靜。
實在是他們對於這種事情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禁淵城中雖然有來自天玄界各地的物資,但有一些物資也是極為的稀有,有的時候甚至少到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因此也會發生兩方人馬之間隻為爭奪一件物品的狀況從而大打出手。
此刻在小巷之中。
為首身著華服的男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寒舟,接著看向身旁的方璿問道:“璿兒,你能確定就是他嗎?”
“長空哥,就是他!”方璿點點頭,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委屈:“那張羊皮卷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但是他見我想買,以為是我撿漏到好東西了,就把那張羊皮卷給搶了!”
“我還提起了宋長空你少宗主的名頭,可他卻辱罵你,甚至不把少宗主你放在眼裡!”
“是嗎?”名為宋長空的男人臉上浮現一層熊熊怒火,不過他倒是沒有急著動手。
而是等身旁一個年齡較大的男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他這才冷笑一聲,底氣十足的問道:“一個通玄境,幾個超脫境的手下,這就是你敢搶我女人東西的底氣嗎?”
倘若李寒舟有一名天罡境的手下,他保準會默不作聲的跑路,但僅僅隻是通玄境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至於麵前的李寒舟,則是並未被他放在心上。
一個需要通玄境來保護的人,又能強的到哪去?
而且他對於天玄界橫空出世的天才樣貌都記在心裡,麵前的李寒舟沒有絲毫印象,估計是哪個世家不知名的公子哥罷了。
“放屁,我家公子怎麼會是你這樣的人?”
“你分明是在誣陷我們,明明是我家公子先買了那羊皮卷,你想跟我家公子搶才對!”
“你這女人簡直滿嘴噴糞,你說你是靈寶師難道我家公子就得把東西給你送過去嗎?還說我家公子辱罵你這什麼少宗主,這是莫須有的事情,我看你就是個隻會哼唧的綠茶!”
“賤女人,不過是你的一口說辭罷了,你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羊皮卷是你先買的,恐怕連你也拿不出證據吧,隻會靠一張嘴說!”
羅百烈等人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們的臉上浮現一抹煞氣。
李寒舟在他們心中是十分敬仰的存在,再加上還教授他們軍體拳,讓他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說是此生最大的恩人也不為過。
眼下卻是被這個女人汙蔑成一個無理取鬨,不分好歹之人,心中的氣憤可想而知。
哪怕不是他們在這裡,就是龐將軍來了,也定然不會讓這女人如此汙蔑世子殿下。
此時在小巷外頭的吃瓜群眾們也是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們本以為是什麼新鮮事,沒想到居然是一張普通的羊皮卷所引發的衝突。
不過關於兩方人馬是對是錯,誰是真話誰是假話,他們也不關心,隻是看個樂子罷了。
“放肆!”
方璿臉色陡然變得陰沉無比,她之所以把宋長空等人叫過來,將這件事顛倒黑白,為的就是仗著人多勢眾,以勢壓人,讓他們乖乖的將羊皮卷交給她。
沒想到他們非但不乖乖的交上羊皮卷,竟然還敢跟自己爭論。
下一秒,方璿突然上前一步,抬起手直接朝著其中一個士兵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士兵的臉上浮現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方璿卻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從懷中拿出一方手絹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番手掌,將手絹扔在地上,神色厭惡。
“主人說話,你們這些低賤的下人插什麼話,一點尊卑貴賤都不懂嗎?”
士兵捂著臉,表情既憤怒又委屈。
他一個活生生的北祁軍士卒,竟然被她說成低賤的下人,可偏偏對方又是靈寶師,和他之間的身份天差地彆,隻能將滿心的委屈咽下。
就在這時。
李寒舟動手了,他麵無表情的抬起手來,朝著麵前的方璿揮了出去。
啪!
同樣是一巴掌,但李寒舟使出的力道十足,重重的扇在方璿臉上。
隨著一股巨力襲來,方璿的臉上出現一抹錯愕,緊接著身形就倒飛出去。
等到她再次踉踉蹌蹌站起來的時候,半張臉已經高高腫起。
“我的臉!”
方璿驚聲尖叫,她是極為愛美的女人,扇她的臉就等於要她的命。
“記住了,對付這種人,你不用講道理。”
李寒舟像是沒事人一樣伸回手掌,淡淡說道。
這方璿明顯就是個集綠茶、小仙女於一體的勢利眼。
因為自己靈寶師的身份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然而在麵對宋長空這個不知來頭的少宗主時,自身的姿態卻是變得那麼低。
跟這種人就不能講道理。
哪怕先前那些跑掉的攤主回來為他們證明清白,恐怕也會被她胡攪蠻纏,將白的說成黑的。
而且這宋長空也同樣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故意惹事,顯然是平時行事霸道慣了。
和他們講道理就等於在對牛彈琴。
隻能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公子……”
這名士兵愣愣的望向李寒舟,就連羅百烈和其餘士卒也是神色複雜,眼中是濃濃的感動。
他們之前在這禁淵城中,倒不是沒碰到過這種不講理的人,但礙於自己身上裝的是軍營所需的物資,幾乎每每遇到這種事都是能忍則忍。
萬一發生衝突把物資搞丟了怎麼辦。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他們出頭,甚至出頭的還是殿下。
“大膽,誰讓你打我女人的!”
此刻宋長空也反應過來,難以置信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方璿是他女人,可這小子竟然不知所謂敢上手打他女人,從來都沒有人這樣過,這不就是在變相的打他自己臉嗎?
宋長空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宋榮,給我出手廢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隨著話音落下。
一道恐怖無比的威勢瞬間在整個小巷之中蔓延開來。
隻見宋長空身後的那個較為年長的男人一步踏出,宛若鬼魅般轉瞬間出現在李寒舟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