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那家夥是拿我當軟柿子？”

秦風很是不爽，感覺自己被人小瞧了。

好歹他也是立過不少功勞，獲得過特等功的人。

但牧飛揚卻語氣平靜的告訴他，在很多人眼裡，你確實就是個軟柿子。

“你闖過火場，遭遇過地震，也確實立過不少功勞，甚至憑借一己之力乾掉了一個敵方高層人物，為西部部分地區帶來了數年的和平與安定。”

“但你的這些功勞，在許多人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部隊裡許多人的父輩祖輩，他們的經曆隨便拿出一個，就足以秒殺你。”

“清末明初打過洋人，參加過抗日，後來爬*山過*地，參與誌*軍，參加自*反擊，再到軍隊機械化改革進程......”

“在很多人麵前，你即便是有能力，但資曆和背景也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在他們麵前你更像是一個生瓜蛋子。”

真話，往往是最傷人的。

雖然紮心，但牧飛揚說的是事實。

秦風的血再紅，紅不過人家祖孫三代，甚至四代。

人家滿門忠烈，早早的就在最艱苦，最艱難，國家貧窮積弱的時候，將熱血撒遍了神州大地。

他們的功勳和功勞，不是一個參軍幾年的年輕人能夠比擬的，甚至現如今部隊裡許多將領在那些人麵前都稍顯稚嫩。

除非現在是世界末日，秦風能夠拯救地球，否則永遠無法和那些先烈相提並論。

“就因為這個，厲千軍就針對我？還講不講道理？”

“永遠不要企圖和瘋子講道理。”

牧飛揚搖搖頭：“厲千軍認為農場是他的，也必須是他的，但最後他被我趕了出去，像條喪家犬一樣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而這個時候，上麵選中了你。”

秦風疑惑：“不是你選中的我？”

牧飛揚笑了一聲：“農場，永遠是國家的，不會是個人的。我隻是看好你，真正決定的，是一群老家夥。”

秦風不理解：“為什麼會選中我？你先前也說了，有許多人父輩祖輩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他們中不乏天資縱橫，也不乏佼佼者，為什麼偏偏會選擇我？”

牧飛揚挑了挑眉毛：“怎麼？對自己沒信心？”

“那倒沒有，就是好奇，為什麼會選我？”

“理由很簡單，你是普通人。”

“普通人？”

“是的，我們需要一張白紙。”

“我，算是白紙嗎？”

“拋開你初高中時期圍繞在你身邊的各種鶯鶯燕燕，和格外旺盛的桃花運來說，在某種意義上你確實稱得上是一張白紙，而且你足夠聰明。”

“......”

秦風雖然知道，上麵肯定給自己做過非常細致的背調。

並且，還得是那種，連三歲尿過幾次床，都得查出來的那種。

但聽到這些話從牧飛揚嘴裡講出來，他還是感覺非常尷尬，非常社死。

牧飛揚深吸口氣：“農場早期，隻是幾個部隊裡有誌青年不經意間的一個構想，厲千軍父親就是其中之一，創立之初這裡也隻是一個類似獵人集訓的地方而已。”

“誰也沒想到，慢慢發展至今，會慢慢有了現如今這般規模和恐怖實力。”

“來這受過訓練合格畢業的人，會被分配到全國各地，各個不同的職能崗位，並且被給予重用。他們看似毫不相乾，但卻因為農場緊密聯係在一起。”

“徐武，會對你就有莫名的親近感，就因為你也是農場出來的，就這麼簡單......”

秦風點點頭，他所理解的農場，有點類似大明朝初期的錦衣衛。

皇權特許，先斬後奏，秘密分布在全國各地。

但與當年檢查百官不同的敵方在於，他們是為了抗擊外地，維護國內社會安穩。

他們並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影子部隊，因為他們沒有營區，沒有番號，沒有檔案資料，也根本就不存在，隻有國家需要時才會集結起來。

正是因為這個特殊性質，導致敵人無法獲取它的詳細情報，也沒法評估它的具體實力。

秦風問：“你先前說，你和厲千軍的父親，在想法上產生分歧？”

牧飛揚嗯了一聲：“他認為，農場應該作為一把劍，應該主動出擊，將危險消滅於萌芽。但農場從創立之初，就是一麵盾牌。”

“我們始終貫徹的原則是，絕對不主動打響第一槍，也絕對不去主動乾預，和挑起任何事端。”

“所以，上級是絕對不允許如此荒唐激進想法存在的，否則很可能會將我們拉入到一個非常不好的境地，現有的和平也很可能也會因此打破。”

“我們需要的是和平發展，是國泰民安，是老百姓安安穩穩過日子，而不是挑起各種無休止的爭端。以暴製暴，最終得到的隻會是暴力。”

他看著秦風，嚴肅的說：“這次的局，嚴格來說並非完全針對你，也針對那些不安分的鄰居。厲千軍他們的想法是好的，是為了維護國家利益，不讓島嶼被敵人占領搶奪，但方法太過極端。”

“他們企圖用一個更大的矛盾，來逼對方俯首稱臣，但這樣治標不治本，也總有一天會全部反彈。”

“那些蛟龍隊員的死，最後也會被統一算到敵人頭上？”秦風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是的。”牧飛揚點頭：“光流血不夠，得有人死，才能加重事情的嚴重性，這樣敵人才會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對你的停職調查，隻是一個幌子。上麵很早就知道厲千軍他們的存在，也知道他們一直想要搞事情。”

“但，偏偏他們搞得事情，並沒有損害國家利益，所以我們一直很頭疼，也一直沒辦法真正出手。更何況內部其實是有少部分激進人員，是支持和看好他們的。”

“內部還有人，支持看好他們？？”

秦風感覺頭皮都炸開了，難怪自己會被人強行開盒。

敵人會對他的動向如此清楚，還能早早就布下這麼一個局？

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一舉一動，都在敵人的監視之下？

而對於自己的隔離，和停職處理，其實是變相保護？

見到秦風吃驚的表情，牧飛揚卻是一臉平淡的端起茶杯。

“有人喜歡喝茶，有人喜歡喝咖啡，還有人喜歡喝白水。”

“但不論如何爭論，本源都沒有變，它依舊是一杯水。隻要喝下肚，都能為我們的身體提供水分。”

“厲千軍他們行為雖然過激，雖然瘋癲，但確確實實沒有損害過國家的根本利益，相反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不停的維護國家利益，維護他們心中所謂的正義，隻是用的方式過於極端。”

“他們一直期待著，某一天能夠重新被接納，能堂堂正正的回到農場，接管農場。”

“但這個時候，你，出現了......”

秦風愣了一下，立馬意識到，自己似乎成了一個打破平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