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承這句話著實是猝不及防。
蘇念原本還誠心誠意顯得溫和的表情微微淡了些許。
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而旁邊的陸謹川卻並未有任何波瀾，隻輕慢地挑起眼睨了一眼溫迎，幽邃的眼中很平和，隱約勾著極淡的笑痕。
溫迎並未有任何情緒起伏。
對於賀西承的話更麵不改色。
不知想到了什麼，陸謹川眼梢輕揚，收回了目光。
蘇念抿了抿唇，繼而淡淡說：“賀總，我知道這件事讓你覺得有困難了。”
她沒想到，賀西承不願意去跟院士聊這件事，竟然會說出這麼扯的話。
拉溫迎出來，就為了隱晦的向她表達拒絕？
頓了頓，她才十分大氣又並不介意的道：“我是誠心誠意的，院士的研究生我也會爭取，賀總就彆跟我開這些玩笑了。”
她的論文都是這一專業的學術內容，拋開賀西承這些有先天優勢的極少數人群，她這種水平就是屈指一數了。
溫迎就算跟著賀西承學習了不少。
那也夠不著她論文的門檻。
甚至是望塵莫及！
陸謹川沒有表態。
對於賀西承的話更沒有訝然。
他隻不疾不徐道：“沒事，賀總不用為難，這個事之後再說。”
賀西承笑的達眼不達心，內心相當無奈。
他這可真沒有開玩笑。
溫迎完全可以指點蘇念的論文，可惜對方壓根不信啊。
那他總不能求著他們去了解一下溫迎。
對方對溫迎本就有偏見，有些話，點到即止。
這時候江總也過來了。
跟陸謹川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處理之後，陸謹川便看了一眼溫迎，這才又看向賀西承，矜貴頷首：“賀總，那你跟溫小姐先看著，下次再聊。”
蘇念微頓了下。
她其實並不是很喜歡陸謹川會提到溫迎。
她覺得，這種時候無視對方就行了，實在沒必要特意出於禮儀教養再打個招呼。
溫迎未必不會誤解陸謹川心裡有她。
溫迎眼都沒抬。
清冷恬靜的臉蛋似乎並未聽到。
賀西承倒是麵子功夫：“行啊，陸總慢走。”
外麵這會兒忽然開始下雨。
隔著玻璃都感受到了一種濕冷撲麵而來。
蘇念停下，又看向陸謹川，勾起唇道：“謹川，外麵看著好冷，我今天穿少了，你外套可以給我穿嗎？”
陸謹川旋身看她，他並未有任何情緒變化。
直接將剛剛臂彎的外套遞給她。
蘇念瞬間甜蜜地低頭一笑。
這個畫麵。
溫迎不想注意都捂不住耳朵。
冷淡瞥了一眼蘇念穿上陸謹川外套與陸謹川並肩離開的背影。
果然——
她前一陣子的猜測沒錯。
陸謹川的外套在她之前應該也給蘇念穿過了。
她隻慶幸，幸好扔的快。
江總在旁邊都感慨：“以前可從未見過我們陸總身邊有任何女人的影子，半點柔情都沒有見過，自從蘇小姐來了之後，陸總真是給了不少特例，現在矢渝領航都開了。”
他頓了頓。
又心情複雜的猜測道：“保不齊，將來騰揚都會全力助陣矢渝領航，那到時候成了老板娘，或許騰揚也會交給蘇小姐管理呢。”
當然了，這隻是他的猜測。
賀西承抬頭，皮笑肉不笑道：“那還真是色令智昏啊。”
江總一聽這話。
隻笑笑，話茬都不敢接了。
從騰揚結束了工作之後。
外麵的雨也下大了。
從地下車庫上了車也不會淋雨。
回到飛璽之後，賀西承揉了揉脖頸才幸災樂禍道：“你說說，現在實話都沒人信了，讓你指導論文，那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榮幸，還不領情了。”
再者。
溫迎還會準備第三篇一區論文。
這到時候多讓人沒麵子啊？
溫迎倒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反而是跟賀西承提了一下陸謹川今天的提議。
賀西承這會兒表情倒是凝重了起來：“拋開私怨，他這話倒確實是實話，這次軍方麵向的是全國，哪怕飛璽確實出挑，這也不是容易的事。”
溫迎點頭：“各家的優勢都不相同，需要慎重的對待。”
尤其軍方看重的也並非個人實力。
而是整個團隊團體。
賀西承凝重想了一會兒，“如果從大局觀出發，這確實是一個最優方案，共贏好過兩敗俱傷，啃下來之後就各憑本事了。”
若是拱手讓人，損失的方方麵麵前景可不是一星半點了。
若因為個人私怨錯失這次機會。
那倒顯得感情用事不理智了。
溫迎認可地點頭：“如果要聯合投標，那合同就得把條款都寫明，矢渝領航畢竟才剛剛上線，哪怕有很強的硬件實力，但終歸隻是新公司，飛璽必須要拿主導權。”
賀西承看溫迎就事論事，並未有任何感想，這才道：“這是自然，你隻要ok，那就跟他們聊聊。”
一如溫迎所說。
主導權他們要拿到手。
雖然他們臨時來不及找其他可靠的聯合方，矢渝領航也是同樣，陸謹川正是看中了飛璽的硬實力以及穩定性，才提出的建議。
說白了。
矢渝領航甚至比他們飛璽更需要這次機會。
所以他們拿主導權，陸謹川那邊大概率不會有異議。
溫迎看了看時間，便拿著電腦準備回辦公室：“投標書我來寫，你跟矢渝領航那邊商議。”
至於後續分配。
飛璽必然也要占重頭。
剛起身。
賀西承手機就響了聲。
他看了一眼之後，挑眉道：“裴敘白，記得嗎？”
溫迎這才停下，回頭看他。
雖然隻是在那天接觸了一小會兒。
但挺有記憶點。
賀西承晃了晃手機：“他發微信過來，邀請我們18號去參加第八屆科技研討會，說我可以帶一到兩人，去不去？”
溫迎疑惑：“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而且這個科技研討會不是由上麵通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