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心細如發的日記(1 / 1)

問劍台邊,人影稀少,大部分人都走了個七七八八,地上風卷落葉,竹簍亂滾,剩下李卯一行人,以及些想大會後追星搭訕的夫人小姐在場邊觀望,手中或拿小扇呼扇,或嘰嘰喳喳討論的熱火朝天。

彆的不說,長相是一回事,那身材腰腹力量又是一回事。

燈一吹,剩下的跟腱子肉說去吧

但那個黑公子現在被一群地位尊崇的江湖夫人堵著,她們也沒了法子隻能在外頭乾瞪眼看著。

到底是搶手貨。

問劍台邊,李卯一行人處。

李卯一個人自是陪不過這麼多姑奶奶,甭提現在幾個女子裡頭,除去些年輕的蘭兒青鳳柳冬兒,其餘幾人那是各自都不清楚對方底細。

聚在一塊兒萬一誰說漏了嘴,人要麵子保不準跟他耍脾氣。

小祝跟聖姑都是“禁忌”那一檔風流人物

師父就更彆提了,他要是當著眾人麵說漏了嘴,師父會提劍追著他砍三天三夜的。

李卯微抬桃花眼,不著痕跡朝寇玉門瞟去,眨眨眼示意。

寇玉門一手撫著胸口,被那雙勾人桃花眼一看,冷不防嚴厲麵上又是一紅,躲開視線用胳膊肘點了點祝梓荊。

李卯飄忽視線,轉頭看向小祝。

祝梓荊方才就一直目不轉睛盯著李卯,見他看過來目露問詢,也是一點就通,理著雲鬢垂眸輕點新荔般的下巴。

李卯恍然微微抬頭,也不多沉湎溫柔鄉,忙開正事轉身朝著祝梓荊抱拳一拜:“祝道宗,上次您京城裡囑托我帶的東西我隨身攜帶著,可否去旁邊一敘?”

祝梓荊眼尾一勾,丹唇止不住的往上翹,但到底不想讓李卯看出來,板著臉十足的道宗派頭,橫袖淡淡頷首道:“請。”

“請。”

眾女見李卯麵色嚴肅多半是忙正事,也都沒有再出言叨擾。

祝梓荊邁步往竹林裡頭趕,李卯恰到好處落後三步,不緊不慢跟在後邊,關係一看就生疏的很。

身後,幾女心思各異,人一走便有些沉寂。

但裴圓圓看見寇玉門跟柳冬兒就在跟前,還是有些按捺不住,想上去跟救命恩人搭個話,不過也就局限於小敘寒暄,時刻謹記李卯叮囑,沒敢多話。

一旁萬墨蘭舉目無親的,但眼前突然出來這麼多仙子人物,倒也來了筆興,又是抱著簿子一頓寫——

“黑袍姐姐和璿夫人看著兩相不對付,像是什麼奪妻之恨一樣”

“聖姑在蘇州城那麼出名,如今看見真人發覺好像聖姑不像想象中那麼不食人間煙火,而且跟思懸說話時候怎麼總是臉紅呢”

“黑衣女俠好像在白雲庵裡見過,”

“還有個綠衣姐姐,好生漂亮,跟那位道宗好像是母女,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是氣質不大一樣,道宗看著高冷,綠衣姐姐看著可親,但感覺心思頗多...”

“思懸身邊還有個雀斑夫人,嗯,眼睛很漂亮,氣質也很好,多半是易容,但不曉得為什麼不能暴露容貌”

萬墨蘭想了想一些關於武王世子好人妻的傳言,咬了咬筆杆後,頗認真繼續寫道:“可能是思懸拐的誰家夫人也說不定”

一邊青鳳單手托腮,正愁無聊就看見萬墨蘭一直在寫字,心生趣意便無聲無息湊過去看……

待這一頁內容看完後,青鳳柳葉眸子微睜,側首盯著專注在那兒給聖姑作畫的萬墨蘭。

這姑娘心思還挺細膩,寫的內容竟然都大差不差。

但現在無憂無慮的,就是不曉得到了京城見了萬封,得知自己是棋子會是什麼心態。

青鳳稍有憂慮,怕二八佳人就此傷了心,但她還是相信她家殿下,花花公子但又心軟的很,多半看不得好姑娘落淚

應該會處理得當。

……

竹林中,一處白石劍台之上,祝梓荊先立定背對李卯,一身白裙披輕紗隨春風搖曳,留下一道浮凸背影。

李卯則快步趕上,左右四顧無人,一聲不吭攬住道宗腰肢。

祝梓荊身子一顫,下一秒輕擰著李卯腰肉,轉一圈輕斥一聲道:“先忙正事。”

李卯自然不無不可,隻是覺得兩不誤,點點頭道:“那布局圖呢?”

祝梓荊等候多時,聞言便從懷中取出一塊兒淡金布帛,遞給李卯。

李卯一手摟腰無意識揩油,一手攤開布帛眉眼專注細細察看。

這淡金色布帛材質極佳,雖然過了百多年,但仍然入手順滑,隻有微微發皺開線,當然可能也被人為二次包養過。

翻開一看,內裡金底,用紅線繡著一塊兒四四方方線條,裡邊刺繡占據地方不大,線條極細,但林林總總竟是包羅萬象。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李卯看見這布局圖心裡想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

上邊從先帝墳,兵武庫,書籍陪葬器皿等倉室事無巨細都標注的清晰無比,字雖小,但細膩,大大小小岔路房間隻怕不下十多個。

若是沒這地圖一頭紮進去,還真不一定就能走的順路。

祝梓荊一邊看著李卯專注察看布局圖,一麵一回頭看向自己胸襟前眼皮直跳。

啪——

祝梓荊脖頸發紅,整了整衣襟推開李卯,轉頭輕哼道:“跟誰學的這不良習慣。”

李卯回過神,覺得這布局圖做不了假,隨手收到懷中,下一瞬又想起來盒子裡頭他給聖姑挑的肚兜。

這事兒鬨得,也是怪他沒提前言明玉前輩跟他是一夥得了,不對不能說。

也是委屈聖姑,這肚兜一沒,豈不是說現在內裡

咳,多的不說少的不嘮,日後必有厚鮑。

跟前祝梓荊同樣冷不防想起來先前聖姑的大胸懷,不過相比之下,她更好奇為什麼李卯看見那肚兜就知道是聖姑的。

而且聖姑對李卯的態度明顯不對,她一個尼姑庵素來不與男子來往,怎麼李卯被劍喻文盯上,緊隨她身後?

祝梓荊百思不得其解,側首疑惑道:“你方才為什麼看見那肚兜後,第一眼看的是聖姑?”

李卯一愣,敏銳察覺到小祝眼底絲絲警惕狐疑,瞬息間如常道:“嗯...”

“味道。”

“味道?”

“對,而且可能說句對聖姑不敬的話,就那肚兜的尺寸,在場也就那位聖姑能符合了。”

李卯兩手一攤:“至於夫人你跟青鳳,我難道還不曉得?”

祝梓荊臉一紅:“啐!”

“青鳳才是你夫人,你瞎喊什麼。”

雖然李卯話說的糙了,但祝梓荊一細想確實是這麼個理,哪怕有些自圓其說的意思,但也說得過去。

不過祝梓荊第六感還是覺得不對,又發問道:“那聖姑為什麼跟我和劍主一塊兒替你出頭?”

李卯天賦使然,對於情話,假話,好話銜接登峰造極:“我此前給白雲庵送過一封信,京城桃花庵裡坐化的那個慈枚師太托我送的信,所以聖姑欠我一個人情。”

“桃花庵..慈枚師太...”

祝梓荊陷入沉思,最後一回想,確實江湖上有那麼一回事,最後安靜下去也不發問了,本來想問關於玉白貉的事也被這麼一著給忘了,就靜靜站在那背對著李卯,意味不言而喻。

李卯抹了把汗

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孕期裡頭的女人,醋勁兒最大,安全感最低

他這些日子不在身邊也虧欠良多

李卯走上前去,拉過那葇荑,也顧不上旁邊有沒有人看著,低頭便湊了上去。

祝梓荊小作抵抗掙紮,但也就是麵子尊嚴上象征一下,最後也就任由某人去了

以前一直待著,覺得矜持更好,現在這般長時間沒見,她是控製不住的越來越想這登徒子,特彆是孕期裡頭

晚上那一麵不夠

根本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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