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許眉的女兒(1 / 1)

這長相,就是再過三十年,他也認得。

許眉……

這個深藏在心底的名字,就像片片雪花颯遝而至,打開了他刻意遺忘的記憶匣子。

剛才那個女同誌,分明就長了一張許眉年輕時的臉。

隻不過她更明媚,望著台下的時候,眼裡流淌著細碎的光,一看就生活在幸福的環境裡。

如果把許眉比作憂鬱的梔子花,那她就是盛放的玫瑰。

所以哪怕外貌有八九分相似,也能一眼認出這是不同的兩個人。

而她,極有可能是許眉的女兒。

這個認知,令楚延龍心神恍惚,如果不是鄭留疆推了他一把,他都還沒回過神。

“怎麼坐得下去,起不來了?”鄭留疆長籲短歎,“文箏,看看咱們文工團這次的彙演多打動人,延龍之前看《前進》,都沒這麼投入的。”

楚延龍:“……。”

幾句話的功夫,鄭留疆就利用他把《前進》又拉踩了一遍。

聞言,蘇文箏暗自忍笑。

兩個師長打機鋒,這個時候她最需要做的就是裝聾作啞。

反正天塌了,還有鄭留疆在。

“鄭師長又在說笑了。”

許雅鈞當然不可能看著驕陽歌舞團被一再貶低,她故作擔憂看向楚延龍,“老楚,你是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楚延龍麵上看不出哪裡不對勁,“走吧,咱們也出去。”

他沒心力去反駁鄭留疆的話,帶著許雅鈞匆匆出去了。

望著他略顯倉惶的背影,鄭留疆誌得意滿,轉過頭看向蘇文箏和傅景臣。

不看不要緊,一看過去,才發現傅景臣正望著門口。

想起剛才薑瑜曼短暫朝台下看了一會兒,他瞬間會意,擺擺手,“快去吧。”

他才不是會阻撓人家小兩口的人。

傅景臣也沒跟他客氣,從排演廳另一道門出去了。

見狀,蘇文箏和鄭留疆對視一眼,眼底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

這邊,傅景臣出去的時候,薑瑜曼確實等在外麵。

看見爸爸,她懷裡的小熠伸出手,“爸爸,抱。”

傅景臣把他接過來。

兩人慢慢朝著宿舍走。

“你怎麼過來了?”薑瑜曼側頭看著他,“我聽見海棠說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傅景臣回答的很直白,“放假兩天,就想看你和小熠。”

小熠原本趴在他肩膀上,突然聽見爸爸叫自己名字,趕緊抬起頭,用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聽了這話,薑瑜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訓練的時候他走不開,大部分時間也忙,還能勉強壓製思念。

現在放假,所以他就過來了。

“二十二師和十九師,開車都接近兩個小時,你也不嫌遠。”說是這麼說,薑瑜曼眼睛裡都是笑意,顯然很高興。

聞言,傅景臣伸出一隻手拉住她。

他們刻意從排演廳的另一邊繞路,此時周圍都沒什麼人,所以薑瑜曼並不擔心,隻是彎著眉眼,抬頭看著他。

從這個角度望去,她真是好看極了。

其實剛才自己媳婦從後台看出來的時候,那些人的視線,傅景臣都看在眼裡。

正因為知道她這麼好,他才倍加珍惜。

想著這些,傅景臣語氣很柔和,“我們現在很近。”

在她這裡,兩個小時的車程什麼都不算。

聽了這話,望著他俊美的臉,薑瑜曼心下歎氣:這個男人明明說的話都很接地氣,怎麼她每次都能被精準戳中?

或許正因為知道他沒有花花腸子,這些話都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才會這麼觸動人心吧。

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到分配的宿舍,薑瑜曼左右看了看,停下腳步,指了指自己的臉。

見傅景臣不為所動,薑瑜曼還催促,“快點,現在沒人,有人來了就……”不行了。

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完,唇上就猝不及防被親了一口。

蜻蜓點水一般。

薑瑜曼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傅景臣就退開了。

趴在爸爸肩膀上的小熠疑惑轉過頭。

看見他,薑瑜曼才回過神來,摸著嘴唇,好笑不已,“不怕教壞小孩啊,傅團長。”

傅景臣瞥了兒子一眼,“教不壞的。”

被爸爸媽媽看著,小熠笑得沒心沒肺,露出了幾顆冒出頭的乳牙。

可以看出來,並沒有聽懂。

“這話你就當我麵說,最好彆讓爸媽聽見。”薑瑜曼叮囑。

就按傅望山夫婦倆對小熠的重視程度,恐怕傅景臣都要靠邊站。

“這不算學壞。”傅景臣垂眸望著她,視線還從她嫣紅的嘴唇上掃了一圈。

如果不是地點不合適,薑瑜曼毫不懷疑,他還會再親。

“行了。”

薑瑜曼輕咳一聲,“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按照爸疼愛小熠的程度,這就是教壞。”

因為知道原劇情,她清楚很快就要平反。下意識就說了。

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傅景臣不知道這些,抬頭看了他一眼。

好在傅景臣的表情也沒有多異樣,聞言,甚至點了點頭。

見狀,薑瑜曼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聽說了內部消息?

但沒等她思考要不要問,就有人過來了。

“我先進去了,”看天色不早,薑瑜曼索性抱過小熠,“你晚上也早點休息啊。”

“好。”

女兵宿舍傅景臣不方便靠近,隻能站在原地,見她進門前轉身揮手,也抬起手回了個再見的手勢。

小熠有樣學樣,也學著給爸爸拜拜。

看著這一幕,傅景臣心裡漲得滿滿當當,一直站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才轉身回去。

兩人溫情脈脈。

但此時的楚家,卻一點都不平靜。

楚延龍一回家,就把自己縮進書房裡,許雅鈞去敲門,他都不開。

裡麵安安靜靜,如果不是確認他進去了,恐怕還以為裡麵沒人。

這麼多年了,果然,隻要一提起那個名字,他就這樣。

哪怕她已經結婚生女,他還是放不下。不行,一定要找嫂子說一下這事。

許雅鈞坐在沙發上,越想,臉色越沉。

“媽,怎麼了?”楚文州回來,看見家裡這麼低氣壓,順嘴問了一句,“我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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