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怪的餐桌……
按照此前沒有崩壞,秩序監管的話。
這個關卡,是一個大逃亡模式的考驗。
規定時間內,在躲開那巨大附帶特權的餐具刀叉下,玩家需要快速逃出餐盤,並跳下餐桌。
若被餐具插中,又或者沒有在指定時間內逃離餐桌,最終的懲罰才是送入詭樓主的口中,咀嚼吞咽……
可現在。
直接跳過了逃亡環節,玩家隻能呆在餐盤中,等待被詭樓主吃掉!
紀言想翻出餐盤,可直接被空氣牆,震了下來,掉回醬汁湖泊中……
此刻,巨大的餐桌前,詭樓主沒有急著享用端上來的膳食。
似乎因為難得的胃口,緩緩搖晃手中高腳杯的紅漿,一隻手托著腮幫子,猩紅眼睛盯著盆中的食物。
“品相看著很不錯。”
“管家先生,調料有心了。”
詭樓主眼睛斜睨,盯著一旁的詭管家。
“難得看樓主這麼有胃口,應該的。”
“味應該醃入的差不多了,樓主大人可以細嚼慢咽,慢慢享用了。”
詭管家微微俯身,垂下腦袋說道。
嘩啦!
餐盤中,紀言剛站起身來,就聽一邊的餐盤傳來動靜。
目光透過餐碟的缺口,看見了另一個餐盤中的身影。
是白緒。
此刻的他全身濕漉漉,看著周圍的環境,又看向餐桌外,那巨大的詭影……
相比較紀言,白緒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顯然對於這個場景,早有熟悉了解。
“如你所願,我們現在上桌了。”
“你的秘密武器呢?”
紀言直視對方。
白緒緩緩站起身來,將濕透散亂的頭發彆在後背,昂首說道:“放心紀兄,我沒騙你。”
“秘密武器,我一直備著。”
“但,還得等等。”
紀言眼睛散漫:“還要等?”
“再等就要被吃了。”
白緒偏過頭,看著他:“你說對了,隻要我被那餐具插中,送入他嘴裡,被吃掉秘密武器就能觸發了!”
紀言眼睛微眯:“你還能活?”
“【廢棄副本】還有死亡一說嗎?”白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嘴角嗤笑了兩聲:“從塔樓爬上來,你見過有哪個玩家,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嗎?”
他抬起手指,指著前方的高空說道:“就像那些被詭樓主吃下去的玩家,你覺得他們會被胃酸融化掉,變成膿液殘渣,死了嗎?”
“並不是。”
紀言順著指向看去。
遠處,詭樓主昂起額首,抿了一口紅漿。
這個動作,讓後方窗戶的部分光線,照在了它那巨大,毛骨悚然的身體上。
透過光線,清晰地看見詭樓主的身體很粗糙,皮膚宛如橘子皮,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
可仔細看去,就會頭皮發麻地發現。
那並不是毛孔,而是成片的腦袋,鑲嵌在詭樓主的身體上。
這些玩家的腦袋,就像是長在詭樓主身上的毛囊黑頭,密集成片,更驚悚的是,這些黑頭腦袋還富有生機,在血肉中扭動著,發出嘶啞的嚎叫。
這一眼看下來,紀言就收回,手搓眼球。
他感覺自己的三觀又被洗禮了一遍!
“吃下去,就會成為詭樓主的一部分。”
“這些醬汁,會一步步麻痹我們的神經,認為被吃下去,是一種榮譽的賞賜。”
白緒一邊說,一邊摸出一根真.皮筋,將頭發綁起來。
紀言沉吟地說道:“也就是說,你被吃下去,秘密武器殺死了詭樓主,所有玩家就能解脫。”
“錯了,那些玩家已經變成傀儡。”
“沒有解脫一說。”
紀言看著白緒搖頭,突然問了一句:“那如果詭樓主先吃我。”
“我豈不是就完蛋了?”
白緒盯著紀言,突然笑了笑:“那隻能算你運氣不好嘍。”
紀言眼睛眯起:“到了這個時候,你跟我說,我要拚運氣?”
“你能通關到三階副本,運氣又怎麼會差呢?”
陰暗中,血色醬料將白緒的半張臉,照映的些許邪魅。
“恰恰相反,我的運氣很差。”
“真按照運氣,第一個副本開局我就死了。”
說到這裡,紀言突然轉變語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吧?”
“你剛剛,怎麼就喊出了我的姓?”
“總不能,這也是你詞條天賦得來的信息吧?”
看著紀言微妙的神情,白緒麵色平靜,笑容更盛:“紀兄,何必明知故問呢?”
“你不是看出了,我是你的某個老朋友了嗎?”
紀言捏著下巴,搖搖頭:“你確實很像我之前的一個朋友。”
“這個朋友,是被我親手淘汰的。”
“但有一點,卻又不對……”
白緒直視紀言,傾斜著額首:“哪一點不對。”
“是不是,臉不對?”
說話間,他的兩指撚住下顎的某個位置,然後從皮膚裡扯出一條長長的滲血的筋……
伴隨著這條血筋越抽越長,白緒的身體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先是體型,再是骨骼、喉結,最後是麵骨。
臉明明沒有變化,但卻從一張男人臉,變成了一張女人臉!
看著這張臉,紀言沒有多大意外,夢魘詭哪一層他就有了答案。
淡淡說道:“還真是老朋友。”
“我該怎麼稱呼你?”
“還是按照那個副本的稱呼吧,蛇玩家?”
蛇玩家!
不仔細想的話,紀言還真差點忘記了這號人物。
畢竟被自己淘汰的玩家,被列入記仇名單的仇家太多了。
以至於一開始,紀言看著這張臉,隻覺得些許熟悉,怎麼都想不起來。
仔細一想,蛇玩家此前跟龍玩家一夥,而那家夥通過他的【生肖祈願】和【詞條天賦】基本揣測出自己的【全知全解】,名字更不必說,蛇玩家作為團隊一員,最後在那間【停屍房】的行動裡,肯定分享了信息。
隻是沒想到,這蛇玩家居然把自己記的這麼清楚!
在【廢棄副本】呆這麼久,還第一時間認出了自己?
“難怪對我這麼積極,原來是仇恨的buff驅使。”
紀言呢喃。
“所以,你是打算在這裡把舊仇結一下?”
白緒既然在這時候攤牌,多半她的“局”應該備的差不多了。
“不是你,我怎麼會到這個鬼地方?”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蛇玩家不再掩飾,眼底的仇恨湧現。
紀言聳聳肩:“你現在看著不是挺好,連身材都更好了。”
蛇玩家眼芒如刀子,銳利刺入紀言雙目:“我記得你很喜歡玩賭命遊戲?”
“我們就玩一個小遊戲。”
她指著那巨大的詭樓主,此刻,那巨大的詭影有銀光閃爍,是拿起了餐具刀叉,準備享用膳食。
“賭賭看,詭樓主是先吃你,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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