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段曉棠對大吳喪葬文化的理解,難保不鬨出笑話,尤其在這種極易上綱上線的場合。
所以諸人不約而同的將她排除在外,隻需要在必須露麵的時刻出現即可。
剩下的兩種安排便是輪休和值班。
段曉棠揚了揚下巴,望向遠處正和祝明月溝通交接細節的莊旭,“你是不是忘了,這是個新郎官。”
一場沒有新郎本人出席的婚禮,不改莊旭新婚的身份。
戰場上同生共死,回營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總得有點人情味,彆耽擱人洞房花燭。
以往這段時間值班主力是莊旭,現在他退出,擔子可不就落到其他人身上了嗎?
秦景和盧照都是新來的,盧照更不用說,連右武衛大營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他們哪裡清楚營地內的種種安排。
過往右武衛有武俊江和孫安豐這兩位長期紮根大營不著家的選手,的確給段曉棠省了不少事。
但今年情況確實有些特殊。
孫安豐的親爹好不容易來趟長安,總得讓人回家享受天倫之樂吧!
以孫安豐在北征一戰中的表現,這次他應該不會再挨打了。
至於武俊江……算了,先放他一馬,往後總會還回來的。
徐昭然恍然大悟,“差點忘了!”
他還去莊家參加過婚禮。
白秀然輕聲說道:“晚上能回家就好。”
段曉棠哀歎一聲,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白日事多,幾個將領輪著轉。等到晚上,就交給那些沒在長安安家的將官。”
到了需要用人的時候,家室之累就真的是“累”了。要不然他們有的是值班備選。
徐昭然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話道:“出征歸來本也沒什麼大事需要勞心勞力,隻不過右武衛大營空置了大半年,確實得細細收拾一遍。”
段曉棠倒不在乎這些,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大將軍早就吩咐人打掃了,還把曲江池水訓的事安排好了。”
名義上說水訓,實際上就是去玩水消遣的,姑且算是放鬆一下吧。
說到這兒,林婉婉就來勁了,“你不知道,今年千牛衛和監門衛差點就下水了!”
說是“差點”,那就是最終沒下唄!
段曉棠直視著徐昭然,問道:“為什麼?”
徐昭然一點沒有說自家笑話的尷尬感,“為這事,宮中四衛的大將軍差點和其他十二衛、六軍的人打起來。”
旁人有沒有意向不清楚,反正徐昭然對在曲江池露天遊泳沒興趣。
旁人以招徠女子欽慕的目光為傲,但徐昭然真的不需要。
一想到林婉婉等人到時會乾什麼,他就渾身不自在。
如今曲江池那一角幾乎被南北衙圈成自家後花園,長安城中其他軍隊難以插足其中。想再圈地方,又沒有合適的。
聽到高官們的笑話,段曉棠瞬間有了興趣,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說說其中有何玄機?”
徐昭然毫不添油加醋地將前因後果道明,“因為其他衛的意見是,四衛人數稀少,不如合並為一支隊伍,參加‘水訓’。”
宮中四衛少而精,加起來彆說一衛,連半衛都不到。再去除必要的值戍人員,剩下的三瓜兩棗往曲江池裡一跳,和包場沒區彆。
體驗感有了,但尊嚴呢?
四衛各自獨立,不說位置上有沒有人,但人家實打實有四個大將軍編製,將官人數加起來比六軍十二衛隻多不少,還是一水的高門子弟,傲氣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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