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花燭夜(1 / 1)

誘春枝 糖醋人間 1081 字 11天前

春枝見霍崢這樣,忍不住唇角微揚,“也沒有很久啊。”

她每日都忙著待嫁,做各種準備,又跟父母兄長剛剛團聚,身邊還有玉珠和宋婉兒,還要照顧小星回,每天都過得十分充實。

從宋宅搬回慕府的這一個多月,幾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雖然這些天她沒能見到霍崢,但從長安王府送來的東西,每日都沒有斷過。

兩個人的心在一處,她就覺得沒有分開過一樣。

但霍崢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一個半月,整整四十五天。”霍崢凝眸看著春枝,“都說情到濃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算算你我隔了多少秋?”

“好了。”春枝抬手摸了摸霍崢的臉,“父皇母後都在,外頭那麼賓客都等著你去招待,你有什麼話還是等回來再說吧。”

霍崢捧著春枝的手,下顎輕輕在她掌心蹭了蹭,“那你等我回來。”

春枝“嗯”了一聲,“你快去吧。”

“那我去了。”霍崢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春枝看著他打開新房的門,吩咐婢女好生照顧王妃,然後把門外那一群嚷嚷著要鬨洞房的人全都帶走了。

門外稍稍安靜了些許,隻有堂前的喜樂和談笑聲隱隱傳來。

春枝坐在紅羅帳裡,抬手貼了貼有些發熱的臉。

片刻後,婢女們推門進來,恭順地行禮道:“王妃可要洗漱更衣?”

春枝頭上的鳳冠,壓得脖子酸,她想著反正方才霍崢也見過她作新嫁娘打扮的模樣了,便柔聲道:“替我卸了釵環,洗漱更衣吧。”

“是。”婢女們恭聲應了,而後上前扶著春枝起身走到銅鏡前坐下。

手巧的婢女輕輕摘下春枝頭上的鳳冠,然後一一卸去卸去釵環。

春枝抬手按了按後頸,頓時感覺鬆快了不少。

片刻後,她身上繁複華美的嫁衣也脫了下來,換上了紅絲綢做的寢衣。

婢女端了熱水來伺候她洗漱。

春枝洗去妝容,一身輕鬆,暗暗鬆了一口氣。

片刻後,婢女們送了一桌吃食進來,含笑道:“這都是王爺吩咐的,可不能餓著王妃。”

春枝看見她們笑盈盈的,莫名有些臉熱。

做新嫁娘一大清早就要起來梳妝打扮,該走的規矩和流程一樣都不能少,根本顧不上吃。

宋婉兒和玉珠倒是給她遞過糕點,但春枝那時候也沒什麼心思。

這會兒鬆快下來了才知道餓。

婢女們伺候著春枝吃東西,春枝每樣菜都吃了一些,填飽了肚子就讓她們把碗筷都撤下去,然後吩咐道:“去備些解酒湯。”

霍崢今夜肯定少不了喝酒。

早些備下解酒湯,他回來就能喝了。

“是。”婢女們應聲退下了。

春枝走到窗邊喊了聲,“青葉。”

青葉便從側屋裡走了出來,來到窗邊同她低聲說:“小公子已經吃過奶,剛剛睡下了。”

春枝點點頭,“今夜小星回就辛苦你和乳娘了。”

青葉笑道:“不辛苦,小公子很乖,我喜愛都來不及。”

春枝又低聲交代了青葉幾句,就讓她回側屋照顧小星回去了。

前堂酒宴正酣,笑語不斷。

春枝站在窗邊吹了一會兒風,便回到榻邊坐下。

榻前的桌案上堆積著一大摞嫁妝單子。

她閒來無事就開始看嫁妝單子。

慕家給她準備的嫁妝都是嫁女兒必備的東西,嫁妝單子很長,她看了很久都沒看完。

宋安瀾給她準備的嫁妝光看單子就比慕家的厚上一倍不止。

單子上寫的還儘是些難得的珍品。

春枝看得眼睛都花了,不得不合上嫁妝單子歇一會兒。

那些嫁妝都抬進了王府庫房,慕夫人給她的兩萬兩壓箱銀是單獨放置的,加上宋安瀾添的十萬兩,一共是十二萬兩。

春枝哪見過這麼多銀子,打開裝銀票的匣子,拿出厚厚的一疊銀票就坐在床榻上數。

一百兩一張的銀票,十二萬兩,就是一千兩百張。

春枝一次隻能拿起一小疊,然後一張張地數。

她來回數了好幾遍,越數越開心。

霍崢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在一邊數銀票一邊笑。

他喜歡春枝這樣無憂無愁的笑容,緩緩走到床榻去,捧起春枝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春枝還沉浸在數錢的快樂裡,抬眸看著霍崢,眉眼帶笑道:“你回來了。”

霍崢“嗯”了一聲,順勢坐在春枝身側,“你接著數。”

“不數了。”春枝把銀票都裝回匣子裡,然後把匣子往床榻裡側一推,“外頭喜宴散了?賓客都走了嗎?你喝了多少酒……”

霍崢看起來沒有醉的很厲害,隻是眸色比平時更深邃,此時在花燭之下,紅羅帳裡,眼眸裡倒映著她的模樣,仿佛要將她吞噬了一般。

春枝起身道:“我廚房給你備了解酒湯,現在讓人去給你端來……”

她還沒站穩,就被霍崢一把攬住,跌坐在了他膝蓋上。

霍崢說:“我沒醉。”

春枝看他這模樣,忍不住笑道:“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

霍崢笑了一下。

他二十五歲才娶妻,那些皇族子弟平日裡沒機會同他喝酒,今夜都全湊上來灌他酒。

做新郎官不比彆的時候,再怎麼也喝幾杯。

饒是顧元嘉他們幫著擋了許多酒,霍崢也還是喝了不少。

他一心想著早點回房,卻被眾人拖住,一直鬨到了半夜。

原本以為春枝等的太久,早就睡著了。

沒曾想她在數錢數的正興起。

霍崢帶著三分醉意,把春枝抱在懷裡,低頭去吻她。

春枝仰頭回應著這個吻。

洞房之中花燭高燃,一對新人猶如鴛鴦交頸。

交纏的身影映在紅羅帳上,難舍難分。

吻著吻著,霍崢將春枝放倒在床榻上,解開她的衣帶……

燭火微晃間,春枝也拉開了他的腰帶。

兩人的衣衫一件件落在榻邊,喜袍寢衣交疊在一處。

兩人發絲無聲纏綿,紅羅紗帳也隨之落了下來。

霍崢低低地喊了一聲“春枝”,將多日不曾傾訴的相思意,全部化作行動,一點點攻陷了春枝,讓她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