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切的沈喬安陷入了回憶中。
她記得那是高三那年的暑假。
盛明月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說要去鄉下農場體驗一下生活。
等大家從她的朋友圈看到消息的時候,她已經一個人跑到了鄉下。
住在一間沒有門鎖,還處處發黴的屋子裡。
那夜的雨很大。
薛懷瑾趕過去的時候身上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盛明月還笑得開懷。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薛懷瑾求了她的車。
那夜雨太大,車子還沒進村就被塌方攔在了半路,薛懷瑾是跑著進村去的。
薛懷瑾叫她回去,她硬是跟了半路,直到薛懷瑾敲開了盛明月的門。
那夜她回去後就發了高熱,打了一個星期的吊針才好。
而薛懷瑾和盛明月,在那個山村足足待了一個多月。
掰玉米這個技能,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
她偶爾從盛明月的朋友圈中看到田地中她明媚的笑臉,以及薛懷瑾嫌棄漠然下的寵溺。
其中就有盛明月曬出的大框玉米。
不多會,我也察覺到了旁邊的異常動靜。
轉過頭去,就看到了妖豔美女男人婆一般地掰扯著苞米。
那女人即使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也依舊氣勢如虹。
想比賽是吧?
我還能被一個女人給比下去!
相比其他,我掰玉米的手法那是無比的熟練。
想當初,我可是和我的小青梅,也就是我的妻子,在農莊裡乾了一個多月的農活。
我們白天跟著老鄉下地幫忙,晚上就在老鄉家裡住,用勞動換取一日三餐加住宿。
割豬草,掰苞米,曬玉米棒子,摘蔬菜瓜果。
下雨天就在家裡紮掃帚,順帶嘮嗑。
我還記得那時候老鄉和嬸子以為我們是私奔的小情侶,還苦口婆心勸我們回家來的。
直到他們看到妻子手機上麵存著的父母的電話號碼,卻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嬸子當時就抱著妻子哭。
我們在那裡的一個月偶爾也會買一些土雞蛋,或者鎮上賣的大草魚回去一起打牙祭。
嬸子最開始是拒絕的。
她說我們也不容易。
後來妻子直接給她看了社交軟件上的餘額,不多,但也有五位數。
嬸子就一邊歎氣一邊燒菜,完了還一個勁給我們夾菜。
直到快遞員通知我們回去取錄取通知書。
嬸子得知我們雙雙考入了南江最好的大學,高興地給我們擺了一桌升學宴,周圍鄰近的都過來給我們賀喜。
那一晚,是我們第一次喝酒。
也是第一次喝醉。
現在想想,時間過得好快啊!
我和妻子對視一眼,她已經不複當年的任性嬌豔,而是成長成了一個溫柔的妻子。
半程休息的時候,我框裡的苞米明顯要比其他三組多得多。
妻子溫柔的拿了毛巾替我擦汗。
一臉驕傲的小表情。
我注意到一旁的盛小姐竟然格外的安靜,她看著框裡的苞米在靜靜地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但我贏了。
毋庸置疑!
下半程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一道時不時落在我身上的視線。
我知道是盛小姐。
我不想理她。
她肯定是想乾擾我,然後反超我奪得第一!
我自然是不會讓我的妻子輸給她的。
中午的太陽,曬得人油都出來了。
雖然全副武裝,也還是熱得渾身冒汗。
我注意到影後那一組,小錦燦已經敗下陣來,在樹蔭底下坐著,童顏安安靜靜掰著苞米,有一種寧靜的美感。
比賽結束時,毫無疑問,我們組第一,童顏那一組墊底。
我用積分換取了豐富的食材,妻子什麼也沒有問,隻淺笑著看著我。
“我去做飯。”我道。
妻子跟在了我身後,“一起。”
妻子跟我打著下手,很快三菜一湯好了。
林風他們組是林風下的廚。
顧衡那組竟然是可愛的小姑娘程珊珊。
童顏那組自然是童顏。
童顏因為積分太少,就兌換到一個蘿卜一顆青菜,導演組看在孩子的份上又給加了兩個雞蛋。
相比起我們組的老母雞燉土豆,差的不是一個檔次。
我將老母雞土豆湯分出一半端向了童顏。
童顏沉默著,才說了一個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童顏給我的熟悉感再次加強。
我不知道,彈幕上關於我再次討好影後的行為又一次吵翻了。
我向對著我笑的童錦燦回了一個微笑之後,回到了自己的餐桌上。
我和妻子默契地添飯開吃。
不知道為何,盛小姐的視線又落在了我們這邊。
這一次,她盯的是我麵前的菜。
我側過身稍稍擋住了她的視線。
心想她麵前的菜肴明顯不差卻偏偏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這些菜可是我做給妻子的。
當初我們一起去農莊時,妻子最愛吃這幾樣。
“怎麼樣,有當初的味道嗎?”
我看著妻子,眼神求表揚。
妻子卻看了一眼那邊的妖豔女人。
口中“嗯”了一聲明顯心不在焉。
我心中惱恨。
都怪那個女人,讓我妻子連和我吃飯都不專心了!
我回頭帶著嫌棄的目光瞪了那個女人一眼。
氣!
但我又不好表現出來。
我可是高冷帥哥!
我妻子最喜歡高冷帥哥了,她說冰山融化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飛舞著花瓣。
下午,導演組竟然讓我們下河抓魚。
這活動我喜歡。
但到了河邊,我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冰山霸總和下河摸魚之間,我瘋狂左右搖擺。
其他幾組已經下了河。
就連五歲的小錦燦都在水中玩得不亦樂乎。
那女人更是已經收獲到了今天的第一尾小魚。
我心一橫,脫下鞋襪,挽起褲腿,一步一步淌進了河裡。
不多會,我就已經熟練地將魚群趕到了角落的青石板下。
然後伸手一抓。
“魚!”
我將魚舉起來給妻子示意。
妻子歡快地拿來了魚簍。
我一把將魚扔進魚簍,水花濺起,濺了妻子一身。
妻子手中一個不穩,魚簍掉進了河裡。
魚尾巴一翹,跑了。
妻子麵帶歉意,“對不起啊,我有點被嚇到。”
我微笑安撫。
妻子現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想當年,捉魚可是妻子最喜歡的活動。
然後我轉身,又盯緊了河裡的魚。
旁邊那女人已經捉了第二條了,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