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餘輝》數據依舊在以不可擋之勢繼續升高。
但有關於《餘輝》的負麵新聞也鋪天蓋地而來。
有職業影評人批評導演太過炫技,氛圍渲染太過。
有人批評劇情平淡,人物感情太過內斂。
有人批評演員沒有演技,龍套演員撐不起主角。
各種各樣的負麵評價層出不窮,接踵而至。
這其中最被人詬病的就是主演陸曉的演技。
其次就是編劇,認為編劇根本就不會寫人物,不會寫故事。
盛明月盛大總裁的廢物贅婿再次被提及。
人們或許不記得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提及最多的結論卻留在了大家的心底。
提到薛懷瑾這個名字,便會下意識不喜。
路人都被紛紛勾起了記憶。
這一次,比之沒有上映之前那次的聲勢更加浩大。
——薛懷瑾到底是誰啊?到底是廢物還是天才?
——我不在乎薛懷瑾到底是廢物還是天才,我隻要薛懷瑾還我們網絡一片晴空!
——《餘輝》不是陳導的衝獎大劇嗎?難道這回竟然出爛片了?看過的出來說話!
《餘輝》的話題再次被刷屏。
話題被刷起來以後,一份份拿《影》和《餘輝》對比的帖子冒了出來。
當然了,全部都是踩《餘輝》,捧《影》的。
一時間,網絡上《餘輝》是爛片的喊聲震天。
而《影》被譽為今年最有可能拿獎的片子。
還說周行有可能抱回今年第二個影帝獎杯!
《影》的數據開始極速攀升。
不少人被吸引進了影院。
但出乎預料的,卻是收獲了罵聲一片。
隻是那些罵聲並沒有被大家看到。
大家隻看到《影》瘋長的數據,和暴漲的賣座率。
然後不停有人被數據吸引進入了放映《影》影廳。
《餘暉》則從爆火變得無人問津。
第三天,《餘輝》的賣座率降到陳導所有片子的曆史最低。
不少人都在嘲笑,陳導老了,終於開始出爛片了。
對此,《餘輝》劇組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陳導也叫我淡定。
他說真金不怕火煉。
第四天,《餘輝》的分數竟然奇跡般開始回暖。
不少看過電影的人開始現身說法。
一方麵是網絡上一片倒的唱衰,一方麵是自稱真實觀眾的真實影評。
路人紛紛湧入劇院,勢要看一眼陳導的爛片到底怎麼個爛法。
之前被《影》荼毒的觀眾們也懷著要一探究竟的目的走進了《餘輝》的影廳。
但外麵的數據,依舊是《影》占絕對上風。
《餘暉》的數據被有心人解釋為陳導巨大的號召力。
沈喬安也終於走進了醫院。
即使她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甚至強製改變自己想要成為另一個人,但她賭不起。
今天就是周末了。
若是在盛明月到來之前她沒有處理好……
她實在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懷瑾,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我微笑望著妻子,“何必說請,有什麼事你說。”
妻子的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我耐心等著。
等著她願意告訴我的時候。
與此同時,悄悄給童笑笑發去消息,問他妻子最近遇到了什麼難題。
童笑笑回了個“不知”。
我又發給了李晟。
李晟同樣不知道。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能明顯感受到妻子的緊張。
我放鬆下來。
坐下,然後拿過一個蘋果開始剝皮。
妻子似乎終於準備好了。
她說,“我想請你當一天我姐姐的丈夫!”
我震驚且驚愕。
手中的蘋果差一點沒有拿穩。
“這就是你難以啟齒的請求?”
沈喬安說出了第一句後麵就好說了。
“我姐姐你認識的,就是那個盛小姐,之前家裡要讓她聯姻,她不同意,就謊稱自己已經結婚了。”
“今天大爺爺要見她的老公,她沒人帶回去,所以求到了我的麵前。”
我看著妻子。
那盛小姐明明是妻子父親在外麵的私生子,還對妻子一直抱有敵意,妻子竟然還願意幫忙,還是出借老公!
“你也知道的,大爺爺沒有見過你,他不可能發現的。”
我垂下眸子。
我和妻子結婚這麼多年,卻陰差陽錯的還沒有見過盛家大爺。
我的手指不由微微內勾。
“好不好嘛!”妻子推著我的膝蓋,撒嬌。
“她還拿了好多資源給我呢!你放心,我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我笑。
“你現在膽子大了,竟然連老公都拿來交易!”
妻子的生意頭腦一向很好,而且經常不走尋常路。
隻是曾經,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染指我這個她唯一愛人半分的。
她對我的占有欲幾乎病態。
但幸好我也是。
可現在,我竟然也成為了她交易的一環。
果然,愛是會消散的是嗎?
我委屈的看著妻子。
妻子笑。
“就一個晚上啦!”
“等她應付完大爺爺,我就接你回來!”
妻子親昵地扯著我的袖口。
大眼睛忽閃忽閃。
“好不好嘛!”
我無奈歎氣。
伸出右手輕輕揉了揉妻子的頭頂。
“好!”
妻子見我答應,頓時喜笑顏開。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的笑容地下藏著濃濃的悲傷。
盛明月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親昵微笑對視的人。
她猛的咳嗽一聲。
裡麵的人才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起身。
“你來了。”
盛明月直接略過視線,看向沙發上坐著的人。
“你知道了吧?今天要陪我回家見大爺爺。”
我手指微勾。
點頭。
盛明月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看來,她的結婚證是不用拿出來了。
“那就走吧。”
“對了,衣服我給你準備了。”
盛明月又遞出一個手提袋。
我接過,然後進了洗手間。
衣服竟然意外的合身。
不是那種尺碼上的合適,而是精微剪裁。
換上新衣的我就像換了一個人。
妻子在門口揮手送我。
她的臉上帶著笑。
但我卻共情到了訣彆的氣息,就好似,我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回頭。
她的笑容又變得歡快。
我亦笑。
然後大踏步往前走去。
在車上,盛小姐對我道:“第一,大爺爺說什麼你都不許反駁。”
“第二,你必須稱呼我為明月。”
“第三,你必須牢記你是我的丈夫。”
我目光直視她的眼睛。
“盛小姐也叫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