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周厚雄和秦晚從來就沒有公開過我和周家斷絕關係的事。
他們做了那麼不地道的事,到底也還是要臉麵的。
所以即使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隻說我當年是自己鬨著要出國的。
十年沒有在人前現身,大家自然而然的就隻知道周家隻有周行這一個兒子了。
至於那個姓薛的薛懷瑾,在薛氏改為周氏的那一刻,在大家的心目中就已經死了。
後來我突然回國結婚,還轟動了一下子。
但大家也隻是當個笑話看。
堂堂薛氏集團的正統繼承人,如今隻能給人做贅婿,不是個笑話是什麼?!
沒有人再把薛懷瑾這個人和周氏牽扯到一起去。
就算有,那也是笑談。
如今秦晚提起,知道其中秘辛的紛紛露出了看戲的神色。
我看了一眼秦晚。
冷笑,“周夫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會說話啊。”
明明是周行咄咄逼人,從她嘴裡一過就成了為我好了!
秦晚臉上的假仁慈再也掛不住了。
“薛懷瑾,你彆給臉不要臉!周行說的有什麼錯?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能是你能來的?”
我嗬嗬一笑,“我能不能來,就不勞周夫人操心了。”
“您還是操心操心您兒子,彆到時候自己被賣了,還幫忙數錢呢!”
秦晚被氣得狠了。
她一張臉漲紅。
周行在一旁叫囂,“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教訓我媽!還有,少在那陰陽怪氣,我周行再不堪,那也是影帝!”
我隻送兩個嗬嗬給他。
幾句話的功夫,周厚雄也來了。
“薛懷瑾!這裡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趁著現在沒有將事情鬨大,趕緊給我滾回去!”
我好笑地看著他。
“請問您又是以什麼立場來對我說這句話?”
當初要斷絕關係可是我這個好父親親口提的!
周厚雄也沒想到薛懷瑾敢這麼和他說話,當即氣得吹胡子瞪眼!
“好好好,你如今翅膀硬了是吧?還敢和我頂嘴了!”
要知道,從小到大,薛懷瑾就沒有和他頂過一次嘴!
他一直就是那個鋸了嘴的葫蘆,三棍子都打不出屁一個。
周厚雄氣。
本來想著薛懷瑾如今好歹有了些名氣,又有幾分天賦,又是個慫的,留著多少對周家還有一些幫助。
哪裡知道,薛懷瑾這麼不領情!
“好好好!我看你得罪了在場的大人物,你要如何收場!”
我嘲諷地笑笑。
“大人物?哪裡有什麼大人物?那個大人物不會就是周先生您吧?”
誰不知道如今的周氏已經大不如前?
想當年還是薛氏的時候,那可是南江的龍頭老大!
後來周厚雄接手,也沒顯現出明顯的頹勢。
但這一場仗,卻讓大家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周氏的外強中乾。
堂堂南江第一,卻連一個重新崛起的盛氏都不能輕易拿下,被拖入泥潭不說,聽說最近還被狠狠擺了一道!
具體有多狠大家不知道,但周厚雄這個周氏的董事長參加宴會的頻次,卻是比以往頻繁多了,而且還越來越頻繁!
聽說,是資金出了點問題。
這大集團最怕的就是資金周轉不開。
那可是要命的!
所以不少人都在猜測周氏跌的這一跤跌得有多狠。
這時候聽到有人當麵戳起了周厚雄的痛處,不免都悄悄支起了耳朵。
周厚雄當然知道薛懷瑾的意思,這個逆子,竟然敢當眾嘲諷他!
他舉起手就要打。
卻被一旁的男人捏住了手腕。
“周先生,和氣生財!”
是李晟。
請保鏢的這段日子,他也有跟著練習。
雖說不見得能以一敵二,但製住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家夥還是易如反掌的。
周厚雄氣得不行。
在心中一邊一邊的後悔當初怎麼沒在國外將人給弄死。
“逆子!”
周行也幫著道:“你怎麼能這麼和爸爸說話!你到底還有沒有教養了?”
我看著周行隻嗬嗬。
“你說呢?”
周厚雄氣得七竅生煙,“好好好!你給我等著!等我回去就好好教養教養你!”
我隻留給周厚雄一個嘲諷的眼神。
還教養我,你配嗎!
然後轉過頭,不再搭理。
急什麼,好戲還在後頭呢!
我不再理會他們,換了個地方繼續尋找美食。
如今我這胃啊,可嬌氣著,但凡吃了不和胃口的東西,它就能讓你當場吐出來!
周行還待要繼續來找我的麻煩,但好歹是叫秦晚給拉住了。
秦晚今天是來見興榮背後的掌舵人的。
不管傳言是不是真的,她都要來搏一搏!
正事沒辦之前,其他的都可以靠邊站!
周厚雄也想到了今天的目的,惡狠狠地說了一句“走!”然後帶著妻兒走向了人群。
人群看到周厚雄過來,頓時作鳥獸散,然後三三兩兩恢複了隊形。
不管周氏是不是外強中乾,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宴會的氣氛又恢複了正常。
大家紛紛議論起了今天未到的興榮掌舵人。
以及,那個從未露過麵的‘暗月’。
周厚雄默默聽著,雖然對聽到‘暗月’的名字有些不喜,但到底也是對他欣賞的。
如果‘暗月’不是和盛明月一夥的,他還真想將人挖過來自己用。
不過,天底下就沒有不能撬的牆角,隻有不會挖的鋤頭。
說實話,周厚雄算得上比較開明的了。
就像‘暗月’,明明夥同盛明月一起,將他的周氏搞得烏七八糟。
但若有機會,他是會願意接納這人,來為他做事。
我沒管大家如何議論我,在餐飲區愉快地吃著喝著。
順便看著周厚雄又碰了幾次壁。
以前那些和他相熟的夥計,如今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是謹慎了又謹慎。
甚至還有人直接問起了尾款的事。
而他的神色也越來越焦灼。
甚至詢問了幾次興榮的人來沒來。
我很高興。
看來,我現在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吃飽喝足以後。
我給李晟遞了個眼神。
不多會,主辦方就告知眾位,興榮的掌舵人,以及‘暗月’都已經入場。
現場頓時一陣騷亂。
紛紛向四處望去。
可望來望去就隻有他們彼此相熟的這些個人,哪裡來的興榮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