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沒到處亂跑吧？”
“沒，沒！”
“有按時吃藥吧？”
“有！吃了！都吃了！”
“藥膳呢？”
“都吃了！”
“不要怕花錢！我跟你說，下個星期你的身體要是再不恢複，我就回來直接打死你知不知道？！”
我連連點頭。
“知道！我會的！”
“每天都給我開心些知不知道？要堅持鍛煉知不知道？”
“要不是怕他們瞎搞，我高低把你接到我們實驗室來！”
八姐的話讓我嚇了一跳。
我可不要當小白鼠！
“八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有八姐為我這麼努力，我也不能掉鏈子不是！”
雖然希望渺茫，但八姐這裡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我不想死。
我現在一點也不想死。
掛了電話，我才覺得周圍的空氣自由了。
“懷瑾，來吃飯了！”
外婆又在叫我。
外婆本來隻吃早晚飯的，因為我來了以後，飯食改為了一天六頓。
外婆有精力的時候就會去專門盯著火候。
一般情況下，她都會在院子裡侍弄花草。
我放下心中的思緒，快步上桌。
說起來也怪，從空桑回來以後我的厭食情況就好了許多。
偶爾有難受也不會都吐出來。
外婆的笑容都多了起來。
“懷瑾，來，今天新換了配方，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謝謝外婆！”
“嗯！好吃！”
“好吃就好！我啊，就喜歡看你多吃些！”
外婆笑得合不攏嘴。
新味道確實更耐受，我足足吃了小半碗！
放下碗筷，外婆才笑眯眯問道：“懷瑾啊，你什麼再出去逛逛啊？外婆給你報銷！”
看著外婆期待的眼神，我明白她說的並不是普通的出去玩。
我，現在要出去嗎？
其實現在離開也挺好的，外婆一定會懷著美好的期待。
可童顏那邊……
虛晃一槍留在京都肯定是不行的。
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知道，外婆雖然什麼也不問，但隻要她想，什麼她都能知道。
除了蒙特利爾島上發生的事。
我若騙她，怕是不出半炷香的功夫外婆就知道了。
到時候我再想用這個借口怕是她就不會相信了。
“外婆，再過幾天吧，再調理調理。”
我這樣講。
外婆也沒有多說。
她突然又問：“聽說你和顏顏要訂婚了？”
我一驚，我怎麼不知道我和童顏要訂婚了？
盛明月！
“日子你們可定好了？”外婆又道。
我頓時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和寶珠呀，在家裡看了幾個日子，本來打算等你和顏顏再挑一挑的，但你不是很快要出去嘛，我就想，要不就趁著這兩天把訂婚先辦了，正好後天是個好日子。”
我的頭更麻了。
這就連日子都挑好了？
外婆接著又道：“請帖我也已經讓人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隻需要到時候準時出席就行。”
我坐不住了。
“那個，外婆……”
“懷瑾！”
盛明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我大驚。
“你不是回去了嗎？”
“我，我來拿訂婚請柬。”
她聲音哽咽，像是花了很大力氣強忍了哭意。
“還有，這是給你的訂婚禮物。”
她遞給我一個大大的盒子。
我伸手。
卻沒拿動。
拽！
我使勁拽！
“那就這樣決定了！你和顏顏說一聲，我這就教人下請帖！再晚就來不及準備了！”
外婆迅速離開，都走出了風風火火的架勢。
盛明月手一鬆，我差點摔倒。
她眉眼低垂。
“懷瑾我好不甘！”
“可，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童顏是個好女人，她或許比我更適合你！”
她落寞的轉身。
說來拿請帖的，卻連請帖也沒有拿就離開了。
我迅速找來，追了出去。
“盛明月！”
盛明月回頭，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我將目光移開，遞上請帖，“我就不專門送過去了。”
盛明月看著請帖，伸手。
“好！”
她將請帖收起，轉身，踉蹌著走了出去。
待盛明月的背影消失不見，我才陡然清醒。
疾步進屋。
“外婆！”
“外婆！”
“外婆等一下！”
“我和童顏……”
“你的恭賀我就先收下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外婆掛了手上的電話問我。
“外婆，您已經請了多少人了？”
外婆笑得開心。
“請柬都已經送出去了，隻有少數幾個老友，老婆子親自打個電話招呼一聲。”
“你呀就不要擔心了！一切交給外婆！”
“你隻需要好好的，開開心心的當你的準新郎就好！”
我：……
事情是怎麼變成這個走向的？
我的腦子是離家出走了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整個腦子嗡嗡的。
電話打通。
童顏的聲音傳來：“怎麼了？”
“後天我們的訂婚宴。”
“……”
沉默，許久的沉默。
“童顏，我，我知道是我的錯，到時候我們就說是小錦燦的生日宴，不會耽誤你的。”
“……”
我內心忐忑。
我是真沒想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我隻是……隻是想盛明月死心。
“你當初承認，更多的是想盛小姐對你死心對吧？”
童顏的聲音平淡溫軟。
她沒有生氣。
我點頭，“嗯。”
“我……”
“我明白，你不想再拖累她！就像你之前不告而彆一樣。”
我再次點頭。
無論何時，童顏都是最懂我的那個。
她從來不會評論我的想法是自私還是如何，她對我有的，隻是理解。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真的訂婚呢？”
童顏的問話讓我愣在了原地。
為什麼不？
“可，這對你不公平……”
童顏輕笑，“這有什麼的。”
“懷瑾你知道的，我都有錦燦了，我也不會期待彆的伴侶，對我不僅不會有影響，甚至，還是我的護身符。”
我：“……”
聽著好像有道理，但怎麼就是覺得彆扭呢？
可我的腦子一片漿糊，隻剩一片嗡嗡吵鬨之聲。
童顏說的，好像在理對吧？
請帖已經送出去了。
童顏也沒有意見。
我還能達成我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或許真的可以保護童顏。
以後，她就是有未婚夫的了，誰敢覬覦就要掂量一下。
這個世界對女性從來就不是公平的。
隻要你沒有另一半，不管你願不願意，就會有人覬覦。
“那就，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