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柔地捧著他的臉,滿眼都是深情。
“同樣,我愛你也與任何人無關,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
我淡漠地轉過頭。
微風吹來,眼角微涼。
童顏緩緩走來,她眼眶微紅。
“懷瑾……”
她喚人的聲音溫柔又繾綣。
我緩步走向她,“童顏……”
她卻伸手輕輕抹掉了我眼角的淚。
“懷瑾,我們不要想起她了好不好?”
她的眼中滿是心疼。
觸碰到的手指溫暖而又柔軟。
我一把抓住童顏的手,輕輕貼在我的臉頰。
“好!”
不可否認,盛明月在我過去的歲月裡毫不疑問占據了絕對的分量。
我們深愛。
但我們彼此傷害。
與其執著於過去,不如珍惜眼前人。
而且,無論如何,童顏都已經成了我的妻。
童顏看著我的眼神中明明藏有深情。
隻是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怯意之後。
她是計較我和盛明月的過去的。
我很清楚。
也很理解。
“無論我是不是會想起從前,我和盛明月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的未來,隻有你!”
我深情地注視著童顏。
童顏眼中卻閃過一抹掙紮。
他從我手中收回手。
“你,你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你放心,你現在說的這些我都不會當真的。”
她轉身倉皇離開。
童顏是,害怕我想起曾經,又會陷入到盛明月的漩渦吧。
我承認,我對盛明月的愛應該是刻骨銘心的。
因為我即使浴火重生,什麼都不記得了,看到她我的心還是會好痛。
剛剛看到她和那個長相酷似我的男人表白,我明明沒有很心痛,卻還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角滑落了一滴淚。
盛明月就像已經刻進了我基因裡。
即使我浴火重生,軀體重築,她留在我身體的烙印還是沒能去除。
可我是絕計不會再回頭的了。
我已經有了新的愛人。
童顏她很好。
她也值得更好。
我會慢慢將盛明月從我的身體裡一點一點抽離。
直到再也不留一絲痕跡。
我要給童顏一個幸福的未來。
一個隻有我們的未來。
第二天我就去公司上班了。
接手很快,幾乎沒有什麼生澀的感覺。
下班以後,我拉著李晟給我講我和盛明月的從前,我們的點點滴滴。
李晟確實是個合適的人。
他在盛明月接手公司的初期就進入了公司。
一直跟在盛明月的身邊,從小助理一直升到總助。
他見證了盛明月從稚嫩,到成長為鐵血女王。
也見證了我們之間的愛情。
他親自參與談的合約。
親自將我從機場接回。
參與了整個婚禮的各處布置。
甚至在新婚夜,他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盛明月的彆墅。
他見證了我們虛偽的恩愛,也見證了盛明月背後對我的冷漠。
他說:“盛總她是愛你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
我沒有反駁。
“我也相信。”
“你們之間都是誤會。”他說。
“盛總她是受到了你繼母的欺騙。”
我不認可,“可她質疑了我們之間的愛情!”
“她怎麼能相信我不愛她,愛的是沈喬安呢?”
這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
按照李晟的說法,盛明月是擠進我生命的光,我也是她為自己找的浮木。
我們還有那麼相戀的七年。
怎麼能就那麼輕易的相信我繼母的話,相信我愛的其實另有其人!
我隻能認為,她並不相信我對她的愛,或者並沒有那麼堅定。
她,從來就不信任我!
“也不能那樣說。”李晟道。
“那場談話我也在。”
“秦女士對盛總說,你對她的愛都是假的,是裝出來的,是被逼無奈的選擇。”
“還說你心中愛的一直都是青梅沈喬安沈小姐。”
“你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再也受不了盛總的糾纏。”
“而你選擇出國,也是為了去追尋沈小姐,所以才來不及告彆。”
“秦女士一番話,完全是將盛總的尊嚴在地上摩擦。”
“那時候的盛總,才是一個18歲的女孩子啊!”
“還是一個剛剛失去至親,失去了身後的依靠,還接手了一個爛攤子的女孩。”
“在那個時候,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愛人卻不告而彆。”
“可以想象,那時候的盛總有多崩潰!”
“就是在這樣的時候,秦女士否定了她的愛,否定了她的付出,否定了她自以為幸福的曾經。”
“盛總她會相信不能怪她。”
我沉默。
好像確實不能怪她。
我應該跟她告個彆的。
但我想,那種時候,以我繼母的算計,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再和盛明月見麵的。
不告而彆,在盛明月的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說起來,一切都還是我的錯。
我不該怪她。
或許我也從來沒有怪過她。
李晟說,我是那樣欣喜又期待的回來的。
婚禮上,雀躍的就像小媳婦兒。
那眼神,恨不能在婚禮上就直接將盛明月吃掉。
那時候,我想我應該是極為期待見到盛明月的。
也對我們未來的婚姻生活充滿了憧憬。
可一切早就從我們分彆的那一刻就注定不一樣了。
我等了她五年。
她恨了我五年。
我期待的美好婚姻,是她報複的開始。
我們之間,就是一個大寫的錯誤。
而且,經過了那五年的地獄婚姻,我跟她之間的情分早已消耗殆儘。
如今的我們都各自奔向了自己的新生。
我要做的,就是將那段感情塵封進心裡。
要讓盛明月這三個字不再攪動我的心緒。
我沒有深愛童顏,至少我要給她一個乾淨的自己。
“不要講那些了,盛明月是如何折磨我的,詳細講講。”
我默默打開了錄音筆。
我聽李晟講起了我們的新婚之夜。
他說不知道我們發生了什麼,隻是在第二天看到我時,我的兩隻眼睛腫得像電燈泡。
整個人頹喪的像要死掉。
我想,那一晚盛明月肯定攤牌了。
以她的性格,絕不會委屈自己與我虛與委蛇。
更何況那時候的我本就帶著最濃烈的愛意看她。
新婚夜啊,在我以為最幸福的時刻戳破我所有的幻想,不就是對我最大的懲罰嗎?
以盛明月的個性,她一定會這麼做!
即使我現在對她的記憶不多,我也能通過重生後和她短暫的接觸推測出她的合理做法。
她就是這樣狠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