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這般期盼著,但她生生受了三境九階修士全力一掌,怎可能完全無事!
她明明才開始修煉不久,勉強一境七階而已。
我想趁著夜色悄悄去打探一二,想到之前錢老的眼神又不敢。
他大約是很寶貝他那個新徒弟的,才會在這樣的盛會上帶她出來。
如今人家卻因為我的原因導致重傷。
錢老要是發現我去,絕對會想要扒了我的皮。
而我也不可能在一個五境大佬眼皮子底下悄然潛入。
未能閉眼的一夜。
雞鳴終於開始。
我敲響了趙宏的房門。
意料之外的,趙宏竟然很快開門。
他一臉詫異看我。
“薛兄?”
我微微挑眉,“練著呢?怎麼樣了?”
趙宏摸著後腦勺嘿嘿笑著,“還差一點。”
我點頭,“已經進步很快了。”
“你這練了一晚上,或許休息一下,出去轉轉回來效果更佳。”
趙宏眼中依舊帶著疑惑,“薛兄是還想再領略一次懷山的日出嗎?”
“確實算難得的美景,今日離開,再想欣賞就要等下次開山門了。”
如今的仙山幾乎都是閉門封山的。
不然日常行走,早晚要在俗世露餡。
當然了,也說是為了大家靜心修煉著想。
經常去風塵逍遙,未免亂了道心。
我不知道到底真正是何因由,反正結果就是各仙山隻封仙門,隻留有少部分人偶爾行走俗世。
各山門之間也隻有各種聚會才能交流一二。
像生死界那種,勢力遍布全球的,也就隻有那麼一家。
我沒有反駁,先出門再說。
趙宏自然也沒有拒絕,關上門就跟我上了街。
我卻沒有直接去往後山,而是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溜達起來。
幾次經過靈丘山一行居住的院子。
趙宏剛開始還疑惑的看著我。
後來乾脆認命的停了下來。
“薛兄你等一會兒,我想先去看望一個朋友,薛兄你也認識的,夕顏仙子。”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自然是不會阻攔,但也不會進去,不然我就不會帶趙宏過來了。
他到底還是有些傻。
我搖頭,“我就不去了,你去吧,快著點,我等你。”
趙宏疑惑看我,然後遲疑著邁出了步子。
見我沒有反悔的意思,才大步走了進去。
我在外麵焦灼的踱著步子。
趙宏卻一直沒有出來。
時間變化成螞蟻在我的心上啃咬。
許久,我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片黑影,趙宏出來了。
但,卻不是他。
錢老陰沉著臉看著我。
“與其站在這外麵等著,怎麼不自己進去看看?”
我摸了摸鼻尖。
去就去,這可是你說的。
我拱手,“多謝!”
然後抬腳就往裡闖。
是真的闖。
腳下速度飛快。
生怕錢老反悔,又將我攆了出去。
趙宏正出來。
看見我一臉詫異。
“你不是……”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不是不進來嗎?怎麼又進來了?
我直接打斷,“夕顏仙子現在怎麼樣了?”
這一次趙宏反應速度還挺快。
“夕顏仙子還昏迷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怎麼沒有了?”卻是錢老的聲音。
“隻要夕顏沒有醒來,她就隨時有可能麵臨生命危險!”
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那要怎麼辦?造化丹可對夕顏仙子有用?”
我將之前比試贏來的頭獎拿了出來。
那東西據說是療傷聖品,就算隻剩一口氣也可以將命拉回來。
錢老卻不屑一顧。
“這造化丹本就是從我錢家出的,你將它拿來獻寶,卻是獻錯了地方!”
我頓感尷尬。
“那是需要什麼靈藥?我去求!”
錢老看我依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就你?”
“我都求不到的藥,你能求得著?”
我鄭重拱手,“您隻管說。”
夕顏仙子到底是因為我才性命垂危的,不管他要的東西有多麼難弄到,我都要拚了性命去把它弄回來。
錢老看我的眼神,這才柔和了不少。
“你還是先進去看看人吧。”
他的眼神明顯帶著不甘,卻又還是妥協。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複雜的眼神。
但現在卻不是疑惑的時候。
我朝他拱手,轉身進了房間。
房間裡有夕顏仙子的同門正在照料。
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些埋怨,還有警惕。
仿佛我是什麼惡狼,會對他們的夕顏仙子不利。
可我自認並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但此刻也不是細究的時候。
我將目光落在夕顏仙子的臉上。
她的臉上依舊蒙著輕紗,露出來的雙眸緊閉。
整個人散發著寧靜的祥和,就好像隻是普通睡著了一般。
可怎麼會呢?
這樣的傷勢,應該是痛苦不堪的。
讓我無法理解的事情太多。
就像我無法理解當初她為什麼會義無反顧的撲上來。
明明她才是剛踏入修煉之途的一境修士。
而我們那是三境九階的戰場。
我還是和她素未謀麵過的陌生人。
“夕顏仙子……”我輕聲呢喃。
“夕顏!”有人驚呼。
是錢老。
剛剛,夕顏仙子的眉頭似乎是輕輕皺了一下。
“你和她說說話。”錢老又道。
我疑惑看他。
但他似乎很是生氣,“你不是來看她嗎?!”
我沒明白。
來看夕顏仙子,和跟她說話有什麼關係?
但錢老的眼神太凶,我還是決定照做。
“夕顏仙子,我是薛懷瑾,就是被你冒死救下的那個。”
我先做了個自我介紹。
然後拱手,“多謝仙子出手相救,懷瑾感激不儘!”
“你在此祝願仙子早日康複!”
然後將身上拿得出手的值錢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錢老卻沒接,還嫌棄萬分。
“誰要你的東西!我隻要顏丫頭好起來!”
這可就有點為難我了。
鳳凰真火修複自身是快,但救人卻不是我的專長。
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
我將目光收回,再次詢問錢老。
“現在人也看了,招呼也打了,錢老可以說需要什麼東西了吧。”
錢老卻白了我一眼。“天賦不錯,卻也太過初生牛犢不怕虎!”
就是說我莽撞又不知道天高地厚唄。
但事情已經出了,作為一個男人,我就應該肩負起我該肩負的責任!
不論它有多難!
“還請錢老告知!懷瑾自當竭儘全力!”